2012年5月24日 星期四

The work of Hypochondria : Le travail de l'hypocondrie_Marilia Aisenstein and Alain Gibeault

提出 the work of hypochondria 的概念。可以呼應我的 origine hypocondriaque du psyché。這種 work is the necessary minimum cathexis of the body. 所以,慮病可以被視為 a form of binding,因此與其他 somatic outcomes 不同。
(my note : hysterical 的特性是,object libido 仍然投注在幻想裡的 object(此乃 Freud 所言)。慮病則真正歷經了 narcissistic regression,因此更強烈的 touch 到 ego 的問題)

關於慮病的症狀,一直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它是 a somatic sensation,跟 vasovegetative and vasomotor innervation 有關,還是 a representation 造成了 painful sensation
Schilder 跟隨 Freud ,對這個問題的解答似乎是用 psychophysical parallelism 平行主義來處理:the psychical is a process parallel to the physiological。不過 Freud 最後發展出 instinct 的概念,成為兩邊的橋樑。
為了本文的目的,作者特別指出驅力理論的好處,是可以去思考 a historical process of construction of the body in the mind (也就是身體的每個部位 psychogenèse 的歷史)(也就是說:我們看到成人身上的一個身體症狀,覺得匪夷所思,但必須回到它當初 psyhogenèse 的歷史中去思考)
而這個過程,跟疼痛很有關連。The economy of masochism is essential to this work of representation。
(my note : 疼痛≠masochisme。但疼痛,會吸引來 libidinal cathexis,於是啟動 primary masochism )
作者補充,primary masochism 應被視為 是對 unpleasure 的一種足夠的挹注 (unpleasure 時會啟動 satisfaction hallucinatoire),才能從 pleasure principle 過渡到 reality principle。(因為知道會有更大的滿足,所以並不會一直限在 primary masochism 式的滿足裡)
慮病凸顯出區別 unpleasure 與 pain 的必要性,這讓他們可以說,慮病的焦慮,代表著 unpleasure 的挹注不足,這使得病人不會發展出 delay satisfaction 的 organization,因而造成過度挹注在 pain 之上,而 pain 是沒有故事的 ahistorical 。
Schilder 說,pain 同時造成 sadistic-anal regression and narcissistic regression (後者牽涉到 magical thought 的使用)。
作者則說,慮病一定有 sado-masochistic component,也有身體的去象徵化(desymbolization)(my note : 應是指在病人的 discours 裡,他完全看不到當中可能有的象徵意義,儘管那可能根本就是昭然若揭;也就是說,在成長的過程中,身體一定經過 symbolization 的過程 along with psychogenèse des organes;但在慮病者的 fantaisie 中,他讓身體的這些病痛,完全 dépouillé de symbols, symbolisations,彷彿他們就是純粹的身體,純粹的 matériel 。)這種語言的特性,被 Freud 稱之為 organ speech(身體在講話)。如果發生這種身體在講話的狀況,這個器官可能被sujet 視為是異物,而想把它排出去,嚴重的就變成 disavowal of the organ, as in Cotard's syndrome。

譬如,狼人的鼻子,Ruth Mack Brunswick 認為那是為了否認他對Freud 的移情史。
狼人呈現很清楚的慮病者的語言的特性。
慮病的人一心一意想說服別人,他的疼痛其性質與強度,語言太貧乏不夠描述,這些都是以前沒有過的經驗。所以他覺得,永遠都不被了解
hysteric,比較關心跟疼痛有關的想法,而非痛的本身;所以會給人“好像跟他的生命史有關”之類的感覺。這就代表了存在著 anticathexis of unpleasure along with the hallucination of satisfaction (挹注在 unpleasure 之上,並且有幻覺式的滿足),以及 binding of affects within representations。
慮病者有很多 affects (my note : 當然是指焦慮),而沒有 representations at his disposal (my note : 覺得這種說法不盡完善,representations 是指什麼的 representations?他們並不缺乏“想法”啊。比較合理的說法是,他們不會主動告訴你一個豐富的生命故事)歇斯底里的病人就是讓 affect 消失(再度應該強調,是“焦慮” as an affect)

而 somatization 作為第三種 bodily outcome,它裡頭 受虐式的經濟學 又是如何呢?感覺上,它與慮病不同的是,organic pain 並沒有被 masochistically 足夠地挹注,於是身體與其 representations in the mind 之間就出現了 discontinuity。這似乎可以證實 actual neurosis 的 functional model,驗證了「在每個精神結構裡都有 actual neurosis 作為核心」(這句話這麼寫,is much more comprehensible:某些能量直接轉化到身體 decharge dans le somatique,這是每個人都具備的潛能)。任何一種 traumatic state 都可能瓦解原有的 neurotic or psychotic form of mental functionning,並且導向 somatization
(這個我可能不同意,somatization 是 neurotic or psychotic 防衛失敗之後的 salvage,在 subclinical 的狀況下,某個 somatization 的 moment 並不會讓這個人平時的 organisation defensive 瓦解,個體並沒有 decompensate,他的日常生活還是照樣過,他與周遭的關係還是照舊,有新的事件進來,他仍然延續過去慣用的防衛。somatization 是眾多選擇的其中一種。只是我們很難知道在某個時刻,為何會出現這一種而非另一種)(hierarchie des defenses ,這毋寧是理論家心中建立的 hierarchie,而非無意識裡的 hierarchie)這一點與以下觀察或許有些關連:真的生了一場病時,melancholia 或者 schizophrenia 的典型症狀會暫時消失(my note: 作者彷彿在暗示,這個生病,是 somatization,他暫時解決了造成 melancholia or schizophrenia 的 conflict。)

他同意 Schilder 的看法,在 somatization 中的 organic pain,並不會讓人援用 sado-masochism or magical thought。病人並沒有挹注在 pain 上面,這有點像 hysteria(的 indifference),但是並沒有發生 representations 的潛抑。Green 認為,somatization 會伴隨非常驚人的 suppression of affects。而慮病的人,剛好相反,他們再再就是在exhibit 其 affect。

所以,該怎麼運用 damming up of ego libido 這個假說來作為  hypochondriacal anxiety 的解釋?
Freud 之前也使用 damming up of libido 來說明 onset of neurosis 的種類,當時(1912, Types of onset of neurosism SE 12)他還沒有 自戀的概念,所以那時講的是 damming up of libido in relation to object cathexis,在這個 contexte 下,他說libido的撤回,(introversion往幻想世界發展),就造成了 repression and psychoneurotic symptoms,但是,必須也一併假設,damming up of object libido 是 identification and sublimation 過程的根源,以致於 Freud 如果只用量性的假說,實在難自圓其說,導致他必須強調,他講的不是 "absolute quantity",是 ego 能夠處理的量。換言之,libido 堆積的這種量性理論,只有放在精神地誌學 topography 的架構下,才能成立。

如果引入了自戀,這個堆積理論可以有什麼新面貌?withdrawal of narcissistic libido 時, ego 不再有能力 binding, 它遇到了過量 unbound excitation 的堆積,這個 Freud 稱之為 automatic traumatic anxiety。所以才會有「在這種情況下失去 object 就等於失去 ego」的想法出現。所以在這種假設邏輯下,慮病就顯得十分 pathological。但作者認為,這種觀點之不足,源自於 Freud 無法將慮病也是為一種 binding 的形式

所以,慮病不只是一個 ego withdrawal 的病理過程,它也包括了一個 restoration 的 process,透過這個過程,libido 又再度attached to objects。所以就像 paranoia (delusional states),不只是一個症狀,也該被視為是一種 psychical solution。
(my note : solution,是一種結果,某個 process 的終點)。
這麼說就可以將 「慮病 is indcative of 投射到身體」納入考慮,Tausk 認為,身體就是第一個 external object。另一個必然的邏輯推衍: withdrawal of narcissistic libido 從來不會是完完全全的,永遠都會保留一點跟客體的連結。所以 Freud 到晚年,也就會發現 在 narcissistic symptomatologies 當中 splitting of the ego 的重要性。
dammning up of libido in the ego 其實在 economic level 也是說不通的。沒有 primary masochism 的概念,就無法思考 pleasure associated with the accumulation of excitation, and the progressive function of masochism in psychical life。這些都考量進來,就更能夠將慮病視為一個 dynamic solution,在 decathexis of the object 的過程中,維持一個 minimum of object cathexis。(這裡的 object 就是指身體,就是 psychic 有一個對象可以“想”。)引用 Freud 的話來作結: the transition from physical pain to mental pain corresponds to a change from narcissitic cathexis to object-cathexis。

報告案例:
慮病的病人,最近有非常多 loss,跟女友分手(超級強烈的愛情,she was a woman with a vibrancy about her。不過很怕她的性要求,尤其她採主動位時。到後期,castration anxiety 轉變成他生殖器官疼痛)最後弄到自殺。住院時,覺得好的不得了。出院後,又一直找她。於是開始有胃痛、背痛、頭痛。他做了一大堆檢查,覺得醫生一定沒跟他全部坦承。
兩年前太太死於 cancer,他隨後也擔心自己也得了 cancer。
一開始做治療,他的慮病就奇蹟般好了
他第一次的慮病 episode (太太死後),也是一段 psychical reorganization 的過程:覺得自己老了
但後來,在分析中,又發現自己處於被動位置了。又開始有慮病的抱怨
(這種 mouvement 真的是會讓人覺得,其實重點真的不是身體有問題,非關心不可;而是 psychic investissement 的流動)這次的問題是 dysentery,應該是因為父親的 syphilis 污染到他了,另外就是當兵時感染到寄生蟲(所以 homosexuel 的 issue 很明顯啊:男性的入侵 into his body)
到處去找醫生,一開始很 idealized,之後又很不滿意。跟分析師的移情也是如此,以一個夢表現:啤酒,吹頭,頭上有 stain。
他覺得夢是有預言能力的(magical thought),所以分析夢的 psychical function 比分析內容還重要:夢是願望的滿足,而不是在預言。同樣的,你有病是因為你相信你有病,害怕得病就讓你相信你真的有病。超級害怕生病,整個心思都被佔據,但這樣也就不用怕其他的東西會突然出現嚇到他
再度將慮病與 paranoia 做類比:如此系統化的 beliefs,就可以 take control of self and others (也就是一種 fixer/lier la libido 的方式囉,讓 libido 不會到處流竄) 當然,他最後 end up with 覺得自己最像醫生

針對思考的功能來工作,讓他終於找到了一個 psychical space,來連結生命中的重要事件:父親死於 cancer,又仰慕又失望,mother 是個有著 vibracy 的女人,關於媽媽幾乎沒有好回憶的;小時爸爸破產,他覺得自己是個 unwanted child。他哭的時候,都是哥哥來哄他。肚子痛:每次要離開媽媽去上學,都覺得一鎮翻攪
必須先處理 persecutory anxiety 之後,才能處理 depression。(那個depression 正是周遭環境的低氣壓,沒有人是快樂的,小孩要嘛就是只能安靜,要嘛就是用 surexcitation 來防衛,但後者通常會招來極大的懲罰,以致於最後大家都得活在一種 deadness 裡面。而是在這種 deadness 裡面,所出現的那種恐怖、致命的感覺 - 可以去找描述死寂的文學,來作為 dead mother 的 citation,才引來 persecutory 的幻想)某次,他錯過一個 session,之後又在抱怨他的肚子痛:還是這些蟲子,把我肚子搞得很脹;X 醫生很惹人厭,他又不是神。詮釋:他才是寄生蟲,他只跟你拿錢,什麼都不給你。
發現寄生蟲的雙重意義後,可以連想到自己也像寄生蟲。但他的錢都拿來養醫生,還接受免費精神分析。不能 receive anything 的主題:un child being unwanted。The fantasy of material dispossession was consistent with his hypohnodriacal anxiety of being dispossessed of his body.
最後又抱怨,就算有資格可以享樂、免費治療,還是有這些疼痛在阻撓他。最後病人說,我想像你一樣,你不會像我一樣,腰都彎了。這裡可以看到他的慮病當中憂鬱的成份:在他身體裡面 le devorer 的,既是他的 cancer, 也是那些他生命中死掉的人;他在這個 session 的結尾講了一個夢:有三隻烏鴉在吃腐肉(三個死掉的人:爸爸媽媽太太)烏鴉的叫聲像嬰兒哭。三隻烏鴉:三個 greedy 的小孩
在處理這個憂鬱的核心的時候,他時常使用 projection:你一定會說,我也是個 parasite; 你一定會說我痛成這樣,是因為你要去渡假了,但是...。這個 projection 最終是為了 negation(但是..),才能保持一點距離,讓 melancholia 不會淹沒他。

從這裡來看,慮病 solution 位於 models of paranoia and melancholia 之間。不過跟 Kleinien 所詮釋的 hypochondria 還是不能劃上等號(means : what he calls hypochondriac solution 跟 Klein 認為 hypochondria 中發生的 mecanismes 仍然是不相同的:也就是說,不只是單純把客體內攝到身體上而已)。因為 Klein 的說法,也同樣被應用到 psychosomatic illness and hysterical conversion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可以假設一種 transference hypochondria 的存在(Angelergues 的 term):他在每個session的一開頭都會抱怨身體,像是一個擋箭牌,用這個做掩護才能去探視他的生命史。他最後終於能正視其 psychical pain,physical pain 乃是用來 disavow the psychical pain,而且可以作為 search for idealized narcissistic objects for object cathexes (一直在尋找一個理想化的可以滿足我的自戀的客體來作為我客體挹注的對象;慮病的抱怨就省去了這個搜尋)

他的慮病,讓他避免掉對親人死亡的哀悼工作;慮病也可以讓他重新挹注他的身體: the psychical reappropriation of his body = a work of hypochondria, by virtue of the mediation of a trasference object whose finitude was acknowledged.

〔慮病的工作 vs 夢的工作〕
提出 work of hypochondria 這個假設,就意味著每個人都有最低度的對身體的慮病挹注。這會關連到母親在小孩身上的慮病焦慮,有點強又不會太強。這個過程就有點類似夢裡的放大(其本質是慮病性的)。夢的診斷能力:夢,也就涉及到 narcissitic regression
報告一個女性病人其夢的這種慮病式挹注 {想尿尿-->夢裡就會 mise en scene 尿尿}一個 depression 女性,只要有人可以讓她挹注,就不 depression。夢到太陽刺眼。隔天角膜炎。這是一個 somatisation。可能因為working through the loss (分析師/太陽眼鏡被留在巴黎) by this dream and by the session,所以兩天就好了!

這種診斷能力幾乎像 magical thought,is indicative of the narcissistic hypercathexis of the affected organ 。有些人生病卻不自覺,或許代表他缺乏 minimum hypochondriacal cathexis of the body,而這或許與無法忍受任何形式的 regression 有關。
真正 somatisation 的病人是傾向排除掉所以跟他健康有關的擔憂的。同樣的,這種診斷能力發生在睡眠時跟發生在清醒時,會產生不同的對應方式。

正常的病人就會呈現出各式各樣的慮病,慮病的 range of forms 相當大。作者在這裡特別想討論,慮病者真的得了他怕的那個病 or 他同時有另外一個病。前者可以協助討論 慮病的經濟學功能:把後來的得病 somatic decompensation 視作是 failure of the hypochondria ,因為畢竟慮病還是一個比較 psychical or mentalized solution。如此說來,便可以如是假設:慮病焦慮可能是個 alarm signal。這個觀點最早是 Stolorow 提出來的。作者覺得,Stolorow 的說法,用在某個 critical times,如女性menopause(有 disintegration 的危機),可以說得通。但在他想要處理的主題:生了一個特定的病,就還需要多考慮。
他提出一種假設過程:先有自戀 withdrawal --> 放大效應 --> libido 重新分布 --> 如果不成功,就 decompensation。
另一個切入的角度:生病,同時有對另一個器官的慮病:又報告另一個病人,cancer 要開刀,開刀前左側偏癱。第二次,confusional state。會談:對未來很憂慮,(有 self 崩毀的擔憂)

conclusion : 看起來是要把還沒說的,在這裡一併帶過:女性器官,看不見的如何挹注? cathexis of the invisibilit2 of the female/maternal。其語言的特性:字詞凌駕於事物。一套以身體為主的語彙,阻擋客體的入侵;這種語彙,也呼喚著要重新挹注 thing representations。如果真的能夠 recathect thing representations,慮病就可以變得小聲一點,或者只發生在夢裡面。Anality,organisation of anality,帶來 differentiation ? Anality allows the experience whereby(據此) the child can 把一個刺激認定是來自於內在的。慮病焦慮也跟bisexuality 有關。兩個性別都得整合 passivity。慮病式的抱怨比較常發生在女性身上,跟女性隱藏的性器官有關嗎?透過 bisexuality and sexuality 兩段式的onset,慮病的工作,因此屬於 symbolization of the body and the world in the mind 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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