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6日 星期三

唔,值得把閱讀 Ogden 時的新發現記錄下來

其主旨是:
1. 從 external object 遁入 internal object fantasies
2. 這可能是個 figé, immobile, immortel 的世界,沒有 external realtiy 提供檢驗
3. 大家非常容易把 deuil 跟 melancolie 劃上等號。用 deuil 的案例來解釋 melancolie 裡的性質... etc
4. 好幾個層次的問題:1) unconscious identification with the lost/abandonned object   2) 而這個 identification 是一種 narcissistic identification。從一開始,客體選擇就是在一個自戀性的基礎上。而為何會是自戀性的客體選擇,必須說其實這個人一向以來或許都是這樣的關係,而這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從 narcissistic object-love passage 到 mature object-love。在 early narcissistic development 上出了問題。而其人格的自戀本質,使其無法接受失去客體的現實,反射性地就退行到 narcissistic identification。 3) 這個關係裡有著強烈的 ambivalence。
5. 自戀認同 ---> 自戀式的客體關係 ---> 更清楚的一種 object-relationship
6. 從一個活生生的客體 ---> 內心想像、投射出來的客體。從 external object ---> internal object (但其實,這是任何 loss 都會引發的過程)(deuil 的結束,完成於“他永遠活在我心中”)在心中創造不死的內在客體,以便取代 real external object。
7. ambivalence 簡直變成是:到底要活還是要死。Freud 句子的原意為:恨這個人,所以想離開他;愛這個人,又不想離開他。Odgen 拉到 deuil 之下,舉的例子是,在 deuil 之下,要跟著死人死去,還是要獨自活著
8. sous la plume de Freud, le travail du deuil 是一點一點放棄客體,告訴自己客體死了,而你活著;le travail du melancolique 則是 ambivalence 的 combat,一點一點厭惡客體、憎恨客體、直到把他殺了,而能完成解除 fixation à l'objet。

2012年5月28日 星期一

Mourning and Melancholia

1. 狼人的 oral sexual organization 特別被強調出來。所以在 melancholia 之前,便已開始注意到 oral drive 的重要性了。
2. 在 melancholia 的 mental constellation 中,等待處罰的降臨。delusional expectation of punishment。

如果是失去 loved person 的 mourning,大家都理解。但失去某個抽象概念所需的 mourning,一般人就不會用哀悼來形容之。也不太會允許自己做這個工作。
這樣理解比較好:Freud 描述的是在 melancholia 中所作的工作。不能從因果關係來理解這個文章。總是不曾解釋的是:為什麼這個人會用這個方式來 react ,為什麼不是別的。

哀 悼的狀態,所出現的 inhibition and circumscription of the ego,原是意味著,此時,所有的精神能量都得拿來作哀悼的工作 (就這點而言,你很難解釋“為什麼”,為什麼必須全心全意;除非用發炎反應來比擬)(in fact, massive recruitement of psychic energy on a single problem is characteristic of any acute crisis)

mourning 工作這段的描述,是從一個 appareil psychique 出發的,並不是從個體意識上的“psychologie”來出發的。除非某些狀況或某些時候,一般在 acute mourning,並不會出現“好了,我現在不想這個了”或者“我不應該再想這個了”,或者“再找一個愛就好了”“我應該停止想他,應該想想我的下一個愛 人”。大部分的時候,是直接進入 hallucinatory wishful psychosis,直接在每個回憶裡 retrouver l'objet perdu。(事實上,這個過程,幾乎是在每個separation之後都會發生:美好的性愛之後總是要回味那美妙的時刻,不捨得立刻就離開這個滿足)
而的確,當 ego 越來越能 control the entire situation 時,開始可以出現跟自己講話的聲音“好了,我現在不應該再想這個了”“你想也沒有用”
(在此,值得被 mark out 的,是這些可以稱作 acute trauma 的時刻,ego 都是被推著走的。that is, a moment of symptom,ego 都是身不由己的)
“他 還在我心中”,一開始這個句子是靠著對回憶的 hypercathexis 來完成,之後它可以濃縮為在意識裡的一個句子。 (可以說,hypercathexis 是 identification — 確保 objet 真的被保存下來了 — 的必要過程)(所以,所有神奇的東西,都發生在這個 hypercathexis 中)
為什麼這個 hypercathexis --> detachement 的過程需要這麼痛苦,這很難用 economics 說明

{全文總共出現了三次,描述這個piecemeal的過程}


melancholia : 在某些個案,也很清楚的看到,是 reaction to the loss of a loved object(我愛著的某個東西)。(動詞 aimer 可能比 objet 還重要)而如果不是 loss of a loved object,也總是可以找到 loss of a more ideal kind(比較意念性的失去)。另外一些情況,會讓人覺得總之還是有 loss of this kind (愛著的某個東西失去了),但是看不太清楚失去了什麼,病人可能意識上也不了解 (所以有時會亂歸因,找一個不相干的 loss)。就算病人aware of his loss,但他也不知道他失去的是此人身上的什麼(從這個句子,可以 infer that Freud 在此講的 object 是“人”。whom he has lostm but not what he has lost in him)結論: melancholia is in some way related to an object-loss which is withdrawn from consciousness。

in melancholia,the unknown loss 也會引起類似 mourning 裡的 internal work,也就可以解釋 melancholia 的 inhibition。只是我們過去不知道是什麼這樣 absorb him。
另 外一個差異:自尊 self regard (自己看自己;自視;自我評價)(sentiment du moi)的低落,ego 貧瘠。他覺得他自己(his ego)沒有價值、成就不了任何事,可鄙;他責怪自己,認為應該有人來懲罰他。在所有人面前,他都說自己是個蠢蛋、一敗塗地;跟他有關的人真是倒楣了,他 這樣一無是處,還跟他在一起幹嘛呢。他覺得他的過去也是一敗塗地,從來沒好過。moral inferiority (delire de petitesse)自卑。
但是他其實是being right in saying that。但是導致他無法愛、無法achievement(也就是他自己所責備自己的)的,乃是其internal work之效應。只是這個類似於mourning的工作,我們還不知道而己。有些責備,也是正確的。我們只是很驚訝,一個人為什麼要到生病了才能把自己看 得那麼透徹。When in his heightened self-criticism he describes himself as petty, egoistic, dishonest, lacking in independence, one whose sole aim has been to hide the weaknesses of his own nature, it may be, so far as we know, that he has come pretty near to understanding himself; we only wonder why a man has to be ill before he can be accessible to a truth of this kind. For there can be no doubt that if anyone holds and expresses to others an opinion of himself such as this (an opinion which Hamlet held both of himself and of everyone else1),he is ill, whether he is speaking the truth or whether he is being more or less unfair to himself. 接近真理的時刻,與他事實上是否值得如此的批鬥,那是跟他自我批鬥的強度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更驚人的是,他都不會覺得丟臉,到處跟別人講。
(這 一段的句型很有趣,過去一直沒看懂:Freud 說,melancolique 其實有道理的。有些自責,我們市立刻可以同意,譬如沒用、失去愛的能力;不過這是 secondary to the internal work that consumes his ego。有些自責,也真的是很有道理,他就是比一般人看得更清楚罷了,譬如他說他自私、渺小、不誠實、依賴成性,他的一切努力只是要遮掩他的弱點;我們就 是很訝異,一個人為什麼要等到他病了才能夠接近真理呢。說他病了,因為任何一個人有這種自我評價,也跟別人這樣說,他一定是病了 {這句話很詭異,這是什麼邏輯呢?},更何況他自我貶抑的程度跟真實情況之間根本沒有關連{他的確說出真理,但也沒那麼誇張好不好};另外,他跟一般自責 的人不一樣的是,他都不會覺得丟臉;melancolique 的人可能正好相反 une expansivité importune qui trouve une satisfaction dans sa prore mise à nu)
所以他到底有沒有道理,其實不太重要。而是他就是在描述他的心理處境

The analogy with mourning led us to conclude that he had suffered a loss in regard to an object; what he tells us points to a loss in regard to his ego.

melancholia 幫助我們看到 human ego 的組成。一部份攻擊另一部份(自我攻擊被描述成兩部份的戰爭,l'un est l'objet de l'autre)。這種 instance critique 可以跟 ego 區分開來。而這個 instance critique 可能會自己生病。憂鬱的臨床表現,厭惡自己就比其他美醜、肢體殘缺來的重要

一個仔細的觀察可以釐清上述的 paradox。通常這個 reproches 都不適用於自己,而是適用於他愛的人、愛過的人、應該愛的人。裡頭有一些真的對自己的譴責,也無須太訝異。這些譴責,也跟導致 loss of love 的爭執點有關。如此一來,他們的行為模式就變得可以理解了:不覺羞愧,還到處張揚,彷彿就是有誰對不起他一樣。這種行為模式跟原本性格有關,來自於一種反 抗的 mental constellation,這種心態就一路被帶到 melancolie 裡來。


這個帶過來的過程是怎麼發生的呢?有幾個條件使得正常的過程(libido 從此客體身上撤走,deplacer 到另一個客體身上)不會發生:1. 客體挹注不太可靠 peu résistant (means : 客體挹注不是一個穩定的流)客體挹注被停止了(“我不想要再愛任何一個人了!”){下面這句話有玄機:cependant la libido libre ne fut pas déplacée sur un autre objet, mais ramenée dans le moi : 在這個脈絡下 objet 實在是指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的。}而這個能量被用來建立 ego 對 objet abandonné 的認同(my note : 開始在想,這個人為什麼要拋棄我;挖掘出這個人所有的不好..etc ,也就是透過客體表徵的放大鏡來建立自體表徵:“他一定是這麼看待我的”)∴ Freud 接著說,la perte d'objet s'était transformée en une perte de moi ,這個 perte de moi,是失去原本的自我表徵,從此以後你再也不一樣了。
2. 但是固著在這個 objet d'amour 上的力度要強;也就是,非常得愛,但經不起一點挫折。Otto Rank 指出,要能達成這種矛盾,似乎需要他的客體選擇是自戀式的,所以客體挹注才會很容易退行回自戀 regresser au narcissisme。客體挹注於是便被自戀認同所取代{所謂的自戀認同,應該是指自戀期所使用的認同procédé:在客體挹注還沒有開始之前,認同 的發生是透過 incorporation}。而這個過程似乎在 affection narcissiques 裡面是很重要的 mecanisme。
{所 以問題在 退行 到 narcissisme。於是我們必須思考 narcissisme 時期跟認同的關係;為什麼說這個工作是在認同,就可以說它是一個自戀期}{自戀期,只有在下列意義中才成立:客體挹注不存在了;個體沈浸在自己的 preoccupations 中 :這個人為什麼不愛我了?!}

之前曾說過,認同是客體選擇的第一階段,也是 le moi 選出一個 objet 的第一種方式{經由 incorporation/devoration}。Abraham 把這點跟憂鬱的人不吃東西連起來。
結論: disposition to fall ill of melancholia (or some part of that disposition) lies in the predominance of the narcissistic type of object-choice ,仍然尚待臨床驗證(所以必須說,上述這些推論,都是在理論層次的)如果臨床觀察吻合這些理論的話,就可以替憂鬱增加一個特性:從客體挹注退行到oral phase of the libido, 這個 phase 仍屬於自戀的時期。接著討論自戀認同與歇斯底里認同{自戀認同在此似乎等同於 incorporation}的差異


Melancholia, therefore, borrows some of its features from mourning, and the others from the process of regression from narcissistic object-choice to narcissism.
{撤回來的 libido 能量用在認同之上,這一點沒有問題;但如何說明它是自戀認同/用的方式是 incorporation?}


憂鬱所採行的路線,一方面是 regression allant du choix d'objet narcissique au narcissisme ,一方面有 deuil 的樣子。一方面是對真實失落愛的客體的反應,但是它還會有一個特殊條件,讓它跟 deuil normal 不同,而如果正常 deuil 有這個 element 就會變成 pathological deuil:也就是 ambivalence。如果某人有 névrose de contrainte 的傾向,那麼他的 deuil 就會有 pathological deuil 的樣子:出現自責,好像這個失去是自己造成的。所以,在 obsession neurosis 者的deuil(發生在愛的人的死亡之後的depression)(也就是應該出現 deuil 的地方),只需要有ambivalence的作用,並不需要libido的退行〔也就是不需要自戀認同發生〕,就會出現憂鬱的面貌。失去客體,也就是最容 易讓 ambivalence des relations d'amour 出現的時候。引發憂鬱的 facteurs,經常超過單純的 perte par la mort,而是各式各樣的 vexation、碰釘子、失望,這些都很容易引發愛恨對立(又愛又恨)。 這個 ambivalence 必然得放到造成 melancolie 的條件之一。愛意如何轉換,而恨意又如何轉換。愛 --> 自戀認同;恨 --> 自責,satisfaction sadique。愛一部份退行成認同,一部份被帶回 sadism 的時期 【sadism 與 ambivalence 的關連性最大】
{嗯,所以有 oral and anal components }


sadism 一併解決 suicide 的問題。一切都是 retournement。把自己當成 object。這就是這階段 Freud 能有的武器。他說:很難想像 ego 怎麼能允許自己的毀滅。
而變窮的焦慮,來自於 anal erotism  which has been torn out of its context and altered in a regressive sense.

其 他的問題:1. 憂鬱結束,就如同船過水無痕;這點跟 mourning 一樣。從 mourning 得到的解釋是:reality-testing 的工作必須時間一點一點在細節處作用,過了這段時間之後,ego 就可以從 lost object 處取回其 libido ,所以如果假設 melancolie 的時候,ego 也在做類似的事情;不過,仍然不清楚這個過程的經濟學事件。失眠跟這個經濟學狀況可能有點關係:此狀況之特色即為 rigidity,缺乏流動性,所以無法執行睡眠一般需要的撤回挹注的動作。造成憂鬱的這個 complexe 就像一個無底洞,open wound,把所有能量都吸到這個 complexe 裡面 (這種現象,所有能量集中到一點,如集中在 transference neurosis 裡的症狀上,之前稱之為 anticathexes)


到傍晚的時候會有改善,這可能是 somatic factor,無法被 psychogenically 解釋的。有這種現象,使得我們也必須考慮, a loss in the ego (不牽涉到 loss of object):譬如一個purely narcissistic blow 自戀的打擊,是否就足以導致憂鬱;另外,純粹因為 toxic products 造成 ego libido 的耗竭,是不是也足以解釋某些種類的憂鬱。
{so, depression 的集合,應是 ego loss,ego 的耗竭}
最 驚人的特色,是會轉變成 manie。不過並不是每個憂鬱都會變成 manie。MDP 讓人很想說應該是 non psychogenic,如果不是因為精神分析終究還是緩解的某些個案。所以我們才允許自己用精神分析的方式來解讀 manie et melancolie。
首先先強調,研究的結果可能相當不足。從兩點出發:1. 一個精神分析裡得到的印象:mania 的內容其實與 melancolie 無異,是在處理同一個 complexe。melancolie 是被這個 complexe 打倒,manie 是maitriser了這個 complexe,或者把它丟到一旁。2. 一個一般性的經濟學觀察:所有類似 manie 的這種興奮、快樂、joy 都有類似的 economic conditions:被拿來壓抑的能量,突然解放,不再需要了,於是可以用來做很多事。舉了幾個例子,如中樂透,突然不用擔心每天的麵包了,突然之間就 可以去做很多事了。這種 inhibition ---> reversal 就像 melancolie ---> manie 的變化。也可以說,manie 就像經歷了中樂透一樣,只是到底移除、克服的是什麼,不知道。酒精藉由 toxic effect 也達到這種移除 inhibition 的效果。
綜合兩點:mania 裡就是克服了 loss of the object,於是能量又 free/unbound 了。
自己承認,這種解釋太虛無縹緲了。而且衍生問題很多:為什麼在正常 mourning 裡不會出現一樣的 process?
而且由此發現,我們根本不知道在 mourning 中是利用什麼樣的經濟學手段來達成工作。大膽猜測:在每一個相關的記憶上,與現實的宣判做對照,每一次都要下定決心讓他走。這個工作如此耗時,以致於結束時也就不會有大量能量釋放的問題。
所 以,le travail melancolique 大概就類似於這個 travail du deuil。但又遇到另一個問題:如何從 topographical 角度來分析問題?什麼是作用在無意識的客體挹注,又有哪些是作用在 ego 裡的替代物 identification ?
簡 單的回答:客體的無意識表徵 unconscious thing presentation of the object 被放棄了。不過,這個表徵實際上是由無數 traces mnésiques 構成的,所以 libido 的撤回勢必得花工夫,如在 mourning 中一般;至於是在許多點上同時開始,還是一個接一個,有點難決定。分析裡發現的是,記憶一個接一個被活化;重複的抱怨經常有不同的起源。總之,一點一滴的 detaching the libido 是 mourning and melancholia 的共同點
不 過,melancholia 比 mourning 多了一些東西:conflicted relation : ambivalence,所以說造成melancholia的原因比 mourning 多了許多,後者就是客體的死亡。所以在 melancolie 裡,有多重的 combat vis à vis de l'objet ,愛恨交加,想離開但又不願放棄,這個過程只可能發生在Ucs,trace mnésiques des choses。mourning 的過程也是發生在 Ucs ,只是沒有什麼阻礙these process 進入 Pcs to consciousness。在 melancolie 因為有 ambivalence ,使得跟 ambivalence 有關的都不能進入意識。而 regression of the libido 之後的 processes 就可以進入意識了,此時 conflict 已經變成是 ego 與 critical agency 之間的 conflict。
不過,如此看待 melancholia ,並無法解釋它為何會轉成 manie。本來以為要在 ambivalence 中找(畢竟這是 mourning and melancholia 不同之處),但是發現,三大構成 melancholia 的先決條件中,loss of object, ambivalence 在 obsessional 失去 love object 中也會出現。所以原因要去 regression to the ego 找?因為 自戀的創傷引發大量 anti-cathexis,使得之後的解放特別壯大?不過,到底為什麼,可能要等我們能解釋 physical pain and mental pain 的 economic problems 之後才能回答。

2012年5月24日 星期四

The work of Hypochondria : Le travail de l'hypocondrie_Marilia Aisenstein and Alain Gibeault

提出 the work of hypochondria 的概念。可以呼應我的 origine hypocondriaque du psyché。這種 work is the necessary minimum cathexis of the body. 所以,慮病可以被視為 a form of binding,因此與其他 somatic outcomes 不同。
(my note : hysterical 的特性是,object libido 仍然投注在幻想裡的 object(此乃 Freud 所言)。慮病則真正歷經了 narcissistic regression,因此更強烈的 touch 到 ego 的問題)

關於慮病的症狀,一直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它是 a somatic sensation,跟 vasovegetative and vasomotor innervation 有關,還是 a representation 造成了 painful sensation
Schilder 跟隨 Freud ,對這個問題的解答似乎是用 psychophysical parallelism 平行主義來處理:the psychical is a process parallel to the physiological。不過 Freud 最後發展出 instinct 的概念,成為兩邊的橋樑。
為了本文的目的,作者特別指出驅力理論的好處,是可以去思考 a historical process of construction of the body in the mind (也就是身體的每個部位 psychogenèse 的歷史)(也就是說:我們看到成人身上的一個身體症狀,覺得匪夷所思,但必須回到它當初 psyhogenèse 的歷史中去思考)
而這個過程,跟疼痛很有關連。The economy of masochism is essential to this work of representation。
(my note : 疼痛≠masochisme。但疼痛,會吸引來 libidinal cathexis,於是啟動 primary masochism )
作者補充,primary masochism 應被視為 是對 unpleasure 的一種足夠的挹注 (unpleasure 時會啟動 satisfaction hallucinatoire),才能從 pleasure principle 過渡到 reality principle。(因為知道會有更大的滿足,所以並不會一直限在 primary masochism 式的滿足裡)
慮病凸顯出區別 unpleasure 與 pain 的必要性,這讓他們可以說,慮病的焦慮,代表著 unpleasure 的挹注不足,這使得病人不會發展出 delay satisfaction 的 organization,因而造成過度挹注在 pain 之上,而 pain 是沒有故事的 ahistorical 。
Schilder 說,pain 同時造成 sadistic-anal regression and narcissistic regression (後者牽涉到 magical thought 的使用)。
作者則說,慮病一定有 sado-masochistic component,也有身體的去象徵化(desymbolization)(my note : 應是指在病人的 discours 裡,他完全看不到當中可能有的象徵意義,儘管那可能根本就是昭然若揭;也就是說,在成長的過程中,身體一定經過 symbolization 的過程 along with psychogenèse des organes;但在慮病者的 fantaisie 中,他讓身體的這些病痛,完全 dépouillé de symbols, symbolisations,彷彿他們就是純粹的身體,純粹的 matériel 。)這種語言的特性,被 Freud 稱之為 organ speech(身體在講話)。如果發生這種身體在講話的狀況,這個器官可能被sujet 視為是異物,而想把它排出去,嚴重的就變成 disavowal of the organ, as in Cotard's syndrome。

譬如,狼人的鼻子,Ruth Mack Brunswick 認為那是為了否認他對Freud 的移情史。
狼人呈現很清楚的慮病者的語言的特性。
慮病的人一心一意想說服別人,他的疼痛其性質與強度,語言太貧乏不夠描述,這些都是以前沒有過的經驗。所以他覺得,永遠都不被了解
hysteric,比較關心跟疼痛有關的想法,而非痛的本身;所以會給人“好像跟他的生命史有關”之類的感覺。這就代表了存在著 anticathexis of unpleasure along with the hallucination of satisfaction (挹注在 unpleasure 之上,並且有幻覺式的滿足),以及 binding of affects within representations。
慮病者有很多 affects (my note : 當然是指焦慮),而沒有 representations at his disposal (my note : 覺得這種說法不盡完善,representations 是指什麼的 representations?他們並不缺乏“想法”啊。比較合理的說法是,他們不會主動告訴你一個豐富的生命故事)歇斯底里的病人就是讓 affect 消失(再度應該強調,是“焦慮” as an affect)

而 somatization 作為第三種 bodily outcome,它裡頭 受虐式的經濟學 又是如何呢?感覺上,它與慮病不同的是,organic pain 並沒有被 masochistically 足夠地挹注,於是身體與其 representations in the mind 之間就出現了 discontinuity。這似乎可以證實 actual neurosis 的 functional model,驗證了「在每個精神結構裡都有 actual neurosis 作為核心」(這句話這麼寫,is much more comprehensible:某些能量直接轉化到身體 decharge dans le somatique,這是每個人都具備的潛能)。任何一種 traumatic state 都可能瓦解原有的 neurotic or psychotic form of mental functionning,並且導向 somatization
(這個我可能不同意,somatization 是 neurotic or psychotic 防衛失敗之後的 salvage,在 subclinical 的狀況下,某個 somatization 的 moment 並不會讓這個人平時的 organisation defensive 瓦解,個體並沒有 decompensate,他的日常生活還是照樣過,他與周遭的關係還是照舊,有新的事件進來,他仍然延續過去慣用的防衛。somatization 是眾多選擇的其中一種。只是我們很難知道在某個時刻,為何會出現這一種而非另一種)(hierarchie des defenses ,這毋寧是理論家心中建立的 hierarchie,而非無意識裡的 hierarchie)這一點與以下觀察或許有些關連:真的生了一場病時,melancholia 或者 schizophrenia 的典型症狀會暫時消失(my note: 作者彷彿在暗示,這個生病,是 somatization,他暫時解決了造成 melancholia or schizophrenia 的 conflict。)

他同意 Schilder 的看法,在 somatization 中的 organic pain,並不會讓人援用 sado-masochism or magical thought。病人並沒有挹注在 pain 上面,這有點像 hysteria(的 indifference),但是並沒有發生 representations 的潛抑。Green 認為,somatization 會伴隨非常驚人的 suppression of affects。而慮病的人,剛好相反,他們再再就是在exhibit 其 affect。

所以,該怎麼運用 damming up of ego libido 這個假說來作為  hypochondriacal anxiety 的解釋?
Freud 之前也使用 damming up of libido 來說明 onset of neurosis 的種類,當時(1912, Types of onset of neurosism SE 12)他還沒有 自戀的概念,所以那時講的是 damming up of libido in relation to object cathexis,在這個 contexte 下,他說libido的撤回,(introversion往幻想世界發展),就造成了 repression and psychoneurotic symptoms,但是,必須也一併假設,damming up of object libido 是 identification and sublimation 過程的根源,以致於 Freud 如果只用量性的假說,實在難自圓其說,導致他必須強調,他講的不是 "absolute quantity",是 ego 能夠處理的量。換言之,libido 堆積的這種量性理論,只有放在精神地誌學 topography 的架構下,才能成立。

如果引入了自戀,這個堆積理論可以有什麼新面貌?withdrawal of narcissistic libido 時, ego 不再有能力 binding, 它遇到了過量 unbound excitation 的堆積,這個 Freud 稱之為 automatic traumatic anxiety。所以才會有「在這種情況下失去 object 就等於失去 ego」的想法出現。所以在這種假設邏輯下,慮病就顯得十分 pathological。但作者認為,這種觀點之不足,源自於 Freud 無法將慮病也是為一種 binding 的形式

所以,慮病不只是一個 ego withdrawal 的病理過程,它也包括了一個 restoration 的 process,透過這個過程,libido 又再度attached to objects。所以就像 paranoia (delusional states),不只是一個症狀,也該被視為是一種 psychical solution。
(my note : solution,是一種結果,某個 process 的終點)。
這麼說就可以將 「慮病 is indcative of 投射到身體」納入考慮,Tausk 認為,身體就是第一個 external object。另一個必然的邏輯推衍: withdrawal of narcissistic libido 從來不會是完完全全的,永遠都會保留一點跟客體的連結。所以 Freud 到晚年,也就會發現 在 narcissistic symptomatologies 當中 splitting of the ego 的重要性。
dammning up of libido in the ego 其實在 economic level 也是說不通的。沒有 primary masochism 的概念,就無法思考 pleasure associated with the accumulation of excitation, and the progressive function of masochism in psychical life。這些都考量進來,就更能夠將慮病視為一個 dynamic solution,在 decathexis of the object 的過程中,維持一個 minimum of object cathexis。(這裡的 object 就是指身體,就是 psychic 有一個對象可以“想”。)引用 Freud 的話來作結: the transition from physical pain to mental pain corresponds to a change from narcissitic cathexis to object-cathexis。

報告案例:
慮病的病人,最近有非常多 loss,跟女友分手(超級強烈的愛情,she was a woman with a vibrancy about her。不過很怕她的性要求,尤其她採主動位時。到後期,castration anxiety 轉變成他生殖器官疼痛)最後弄到自殺。住院時,覺得好的不得了。出院後,又一直找她。於是開始有胃痛、背痛、頭痛。他做了一大堆檢查,覺得醫生一定沒跟他全部坦承。
兩年前太太死於 cancer,他隨後也擔心自己也得了 cancer。
一開始做治療,他的慮病就奇蹟般好了
他第一次的慮病 episode (太太死後),也是一段 psychical reorganization 的過程:覺得自己老了
但後來,在分析中,又發現自己處於被動位置了。又開始有慮病的抱怨
(這種 mouvement 真的是會讓人覺得,其實重點真的不是身體有問題,非關心不可;而是 psychic investissement 的流動)這次的問題是 dysentery,應該是因為父親的 syphilis 污染到他了,另外就是當兵時感染到寄生蟲(所以 homosexuel 的 issue 很明顯啊:男性的入侵 into his body)
到處去找醫生,一開始很 idealized,之後又很不滿意。跟分析師的移情也是如此,以一個夢表現:啤酒,吹頭,頭上有 stain。
他覺得夢是有預言能力的(magical thought),所以分析夢的 psychical function 比分析內容還重要:夢是願望的滿足,而不是在預言。同樣的,你有病是因為你相信你有病,害怕得病就讓你相信你真的有病。超級害怕生病,整個心思都被佔據,但這樣也就不用怕其他的東西會突然出現嚇到他
再度將慮病與 paranoia 做類比:如此系統化的 beliefs,就可以 take control of self and others (也就是一種 fixer/lier la libido 的方式囉,讓 libido 不會到處流竄) 當然,他最後 end up with 覺得自己最像醫生

針對思考的功能來工作,讓他終於找到了一個 psychical space,來連結生命中的重要事件:父親死於 cancer,又仰慕又失望,mother 是個有著 vibracy 的女人,關於媽媽幾乎沒有好回憶的;小時爸爸破產,他覺得自己是個 unwanted child。他哭的時候,都是哥哥來哄他。肚子痛:每次要離開媽媽去上學,都覺得一鎮翻攪
必須先處理 persecutory anxiety 之後,才能處理 depression。(那個depression 正是周遭環境的低氣壓,沒有人是快樂的,小孩要嘛就是只能安靜,要嘛就是用 surexcitation 來防衛,但後者通常會招來極大的懲罰,以致於最後大家都得活在一種 deadness 裡面。而是在這種 deadness 裡面,所出現的那種恐怖、致命的感覺 - 可以去找描述死寂的文學,來作為 dead mother 的 citation,才引來 persecutory 的幻想)某次,他錯過一個 session,之後又在抱怨他的肚子痛:還是這些蟲子,把我肚子搞得很脹;X 醫生很惹人厭,他又不是神。詮釋:他才是寄生蟲,他只跟你拿錢,什麼都不給你。
發現寄生蟲的雙重意義後,可以連想到自己也像寄生蟲。但他的錢都拿來養醫生,還接受免費精神分析。不能 receive anything 的主題:un child being unwanted。The fantasy of material dispossession was consistent with his hypohnodriacal anxiety of being dispossessed of his body.
最後又抱怨,就算有資格可以享樂、免費治療,還是有這些疼痛在阻撓他。最後病人說,我想像你一樣,你不會像我一樣,腰都彎了。這裡可以看到他的慮病當中憂鬱的成份:在他身體裡面 le devorer 的,既是他的 cancer, 也是那些他生命中死掉的人;他在這個 session 的結尾講了一個夢:有三隻烏鴉在吃腐肉(三個死掉的人:爸爸媽媽太太)烏鴉的叫聲像嬰兒哭。三隻烏鴉:三個 greedy 的小孩
在處理這個憂鬱的核心的時候,他時常使用 projection:你一定會說,我也是個 parasite; 你一定會說我痛成這樣,是因為你要去渡假了,但是...。這個 projection 最終是為了 negation(但是..),才能保持一點距離,讓 melancholia 不會淹沒他。

從這裡來看,慮病 solution 位於 models of paranoia and melancholia 之間。不過跟 Kleinien 所詮釋的 hypochondria 還是不能劃上等號(means : what he calls hypochondriac solution 跟 Klein 認為 hypochondria 中發生的 mecanismes 仍然是不相同的:也就是說,不只是單純把客體內攝到身體上而已)。因為 Klein 的說法,也同樣被應用到 psychosomatic illness and hysterical conversion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可以假設一種 transference hypochondria 的存在(Angelergues 的 term):他在每個session的一開頭都會抱怨身體,像是一個擋箭牌,用這個做掩護才能去探視他的生命史。他最後終於能正視其 psychical pain,physical pain 乃是用來 disavow the psychical pain,而且可以作為 search for idealized narcissistic objects for object cathexes (一直在尋找一個理想化的可以滿足我的自戀的客體來作為我客體挹注的對象;慮病的抱怨就省去了這個搜尋)

他的慮病,讓他避免掉對親人死亡的哀悼工作;慮病也可以讓他重新挹注他的身體: the psychical reappropriation of his body = a work of hypochondria, by virtue of the mediation of a trasference object whose finitude was acknowledged.

〔慮病的工作 vs 夢的工作〕
提出 work of hypochondria 這個假設,就意味著每個人都有最低度的對身體的慮病挹注。這會關連到母親在小孩身上的慮病焦慮,有點強又不會太強。這個過程就有點類似夢裡的放大(其本質是慮病性的)。夢的診斷能力:夢,也就涉及到 narcissitic regression
報告一個女性病人其夢的這種慮病式挹注 {想尿尿-->夢裡就會 mise en scene 尿尿}一個 depression 女性,只要有人可以讓她挹注,就不 depression。夢到太陽刺眼。隔天角膜炎。這是一個 somatisation。可能因為working through the loss (分析師/太陽眼鏡被留在巴黎) by this dream and by the session,所以兩天就好了!

這種診斷能力幾乎像 magical thought,is indicative of the narcissistic hypercathexis of the affected organ 。有些人生病卻不自覺,或許代表他缺乏 minimum hypochondriacal cathexis of the body,而這或許與無法忍受任何形式的 regression 有關。
真正 somatisation 的病人是傾向排除掉所以跟他健康有關的擔憂的。同樣的,這種診斷能力發生在睡眠時跟發生在清醒時,會產生不同的對應方式。

正常的病人就會呈現出各式各樣的慮病,慮病的 range of forms 相當大。作者在這裡特別想討論,慮病者真的得了他怕的那個病 or 他同時有另外一個病。前者可以協助討論 慮病的經濟學功能:把後來的得病 somatic decompensation 視作是 failure of the hypochondria ,因為畢竟慮病還是一個比較 psychical or mentalized solution。如此說來,便可以如是假設:慮病焦慮可能是個 alarm signal。這個觀點最早是 Stolorow 提出來的。作者覺得,Stolorow 的說法,用在某個 critical times,如女性menopause(有 disintegration 的危機),可以說得通。但在他想要處理的主題:生了一個特定的病,就還需要多考慮。
他提出一種假設過程:先有自戀 withdrawal --> 放大效應 --> libido 重新分布 --> 如果不成功,就 decompensation。
另一個切入的角度:生病,同時有對另一個器官的慮病:又報告另一個病人,cancer 要開刀,開刀前左側偏癱。第二次,confusional state。會談:對未來很憂慮,(有 self 崩毀的擔憂)

conclusion : 看起來是要把還沒說的,在這裡一併帶過:女性器官,看不見的如何挹注? cathexis of the invisibilit2 of the female/maternal。其語言的特性:字詞凌駕於事物。一套以身體為主的語彙,阻擋客體的入侵;這種語彙,也呼喚著要重新挹注 thing representations。如果真的能夠 recathect thing representations,慮病就可以變得小聲一點,或者只發生在夢裡面。Anality,organisation of anality,帶來 differentiation ? Anality allows the experience whereby(據此) the child can 把一個刺激認定是來自於內在的。慮病焦慮也跟bisexuality 有關。兩個性別都得整合 passivity。慮病式的抱怨比較常發生在女性身上,跟女性隱藏的性器官有關嗎?透過 bisexuality and sexuality 兩段式的onset,慮病的工作,因此屬於 symbolization of the body and the world in the mind 的過程。


2012年5月11日 星期五

Didier Hayem_L'hypocondriaque : mémoire et douleur

報告一個個案,居然會以 revivre 的方式,“回憶”起某個疼痛
另外,用醫學生慮病的例子,來描繪有些人沒辦法構築出自己的故事,用別人的故事來作為自己的面具,他害怕的病,是他聽來的故事
la stase de libido 只能是一種現象學的描述。而這個現象的主體意義(為了防衛、...etc。他舉了一個例子是:一個女性固著於創傷,如此她便可以忽視她對姊姊的無意識謀殺慾望。這些固著,讓她可以停止思考
所以,作者提出,la stase de libido (caractéristique des névroses actuelles et tout particulièrement de l'hypocondrie),應該被視為是一種很特殊的挹注,挹注在 traces mnésiques douloureuses (也就是 perception),而非挹注在 signification de ces traces (就像我說的:我們會記得、可以描述某個疼痛的性質、它造成的效應,“真是痛死我了”、“痛的我幾天不能走路”,但是不可能如在夢一般重新經驗到那個疼痛)

Jean-Paul Valabrega_Réflexions sur l'hypocondrie

關於 nosographie 的一篇好文章

有各式各樣的稱呼
研究慮病,就必然會讓人重新思考歇斯底里的機轉
另外一個問題就是 psychose 與 névrose 的分野
最終,有幾種 états frontières 會浮現出來

symptômes psychosomatiques, 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就是 choix de l'organe
有人提出 névrose d'organe,其精神跟一般的 symptôme névrotique 一致。但其實不怎麼令人滿意。Félix Deutsch 提出許多增設條款
Ida Macalpine et Richard Hunter 則認為 symptômes psychosomatiques 所用的機制可說是 psychotique 級的。
作者對此提出強烈的反對意見。他認為 psychotique 這個詞不能這樣輕忽的使用。正常人都會有 symptômes psychosomatiques 啊!

作者從 la situation flottante de l'hypocondrie (在 névrose et psychose 之間) 出發來研究
一方面把它歸到 phobie, psychasthénie, anxiété, cénestopathie, hypocondrie mineure, 又如 Henri Ey 所說,乃是人類天性
另一方面,有 Cotard syndrome, paranoia, toutes les grandes psychoses...

討論 cum materia et sine materia, 到底有沒有 matérialité 這個問題,對分析師來說,是個假問題
在 l'hypocondrie cum materia, 有各式各樣的supports organiques,我們會傾向把他解釋成病人好像有種預感,intuition,或者有觀看臟器的知覺 perception autoscopique viscérale

在 l'hypocondrie sine materia, 那就根本是一種 délire, un complexe Arganique
而在 Molière 的故事中,這個病人最後自己變成醫生了。C'est une notation profonde de la psychologie de l'hypocondrie

總之,從描述的觀點,存在著一種 dilemme hypocondriaque : 慮病的人會說,“沒有人知道、永遠都找到我到底怎麼了、我到底有什麼問題”;醫生的搜尋工作,像是給“證據”(給一種合法性“Légalisation”)。病人自己的幻想,可能是:我自己才可能當我自己的醫生!
作者把這稱之為 situaion narcissique de l'hypocondriaque
另外一個 dilemme 是關於睡眠。他們那麼愛自戀的話,應該是睡很多才是。但病人的抱怨經常是:再也找不回從前的睡眠。
這個從前,才是有趣的地方。
所以 作者認為,不會有幼兒慮病 hypocondrie infantile
為什麼小孩不會有慮病呢?因為小孩都用 somatisation 來處理掉了嗎?作者甚至說:chez l'hypocondriaque, la défense par somatisation est impossible. L'hypocondrie, c'est une tentative et un échec de la somatisation. Ou mieux encore, c'est une somatisation hallucinatoire.
這樣說的好處是,就算它不是 somatisation,它也在 sur le chemin de la somatisation
有些不那麼“純”的慮病個案,somatisation et hypocondrie 是混雜在一起的。經常,一個maladie psychosomatique 仔細問,會有一個階段是 une phase hypocondriaque transitoire,像是知道有這個 somatisation 的可能性之後的一個產物。又或者一個很明確的慮病,之前可能也會有一個 somatisation 的階段,作為引發慮病的事件。
無論如何,作者覺得,somatisation 應視為是某個 conflict 的防衛機轉,而慮病可被視為是 somatisation 的失敗。

作者對Freud的觀點提出comment(我都同意):並沒有一套專門的理論。不應被視為 troisième névrose actuelle, 論自戀的那一段解決了 sine ou cum materia 的問題。
作者傾向把慮病放在limites的領域中,entre les névroses et les psychoses,最後提出 nosologie 層次上的問題:引用精神科的診斷分類,還是創造精神分析自己需要的診斷分類?limites 這一類分出來有什麼好處?它們有自己獨特的mecanism嗎?

2012年5月9日 星期三

François Perrier_sur l'hypocondrie

Perrier 所描述的這個個案,伊底帕斯的 impasse 是導致必須往 solution hypocondriaque 去的關鍵。在其他案例中,往往指向 perte d'objet

22 歲男性,中產階級出生,很清楚的 preoccupation hypocondriaques,先做過narco-analyses,再被轉介
兩年病史,有醫學背景,所以講起話來很“科學”。
眼睛後方、喉嚨後方,chiasma optique 的地方痛。無法入睡,工作不集中,戒絕所有情感、所有engagement,這些都可能增加他的不適。一直在rechercher其 douleur 的生物病因,自己發明各式各樣的療法
(其實就是他報告的那篇文章同一個個案)
那個神奇的喝茶時刻,是一切命運不可逆轉的關鍵點
治療的氣氛,是懷疑論、不配合 non adhesion,反抗任何分析工作。但永遠準時來,其實很努力在治療工作
態度是又真誠、又不信邪。回答沒到位、surdité psychique, 只要一提到心因性的可能就什麼都聽不進去。
要有一個天大的意外才行睡著。
照常去看那些醫生,但從不接受他們提供的治療
整個故事是分析師自己一點一滴拼湊起來的
他好像有些存在心裡的問題,從來不提,然後他自己準備好答案,一概“科學化”。他既不像neurosis會把分析師納入他的問題、症狀裡面去,也不像psychotic完全無視分析師,在那裡自言自語 dire sans dialectique
他位於中間。不過,這層理解,目前沒有什麼幫助。
他的故事中,有些東西可以讓人下 nevrose actuelle 的診斷的,也就是青少年時期的手淫,被壓抑得很厲害,大家都恐嚇他,這種動作有閹割的效應。而且晚上睡覺也不得安寧,不可以做春夢,不可以遺精,會下地獄,會變笨。
他的發作始於 depersonnalisation。整個情況就像一個 névrose d'angoisse, névrose actuelle de Freud,好像只跟手淫有關,不是由他的生命史來決定的。
但是慮病不是 névrose d'angoisse 。我們可以把慮病視作是 une des névroses actuelles,這只是在說其機制考慮到官能性的多重決定(器官選擇)、一併考慮自戀的回返

他的慮病器官:視交叉。視線接觸之於他,有 paranoid 的效果、凝視被性化、害怕他的手淫享樂會被揭發/看到。這些都使得這個器官之所以被選為organe genital 的代替品可以很被理解。

但如果問:這個“內化”的 phallus (正在勃起)是誰的?這又得回到他的故事裡去了
他總是覺得自己的未來、自己的健康備受威脅。他的愛情生活所有的自發性(驅力的自發、春心的蕩漾)都會害他苦不堪言。不過他的家庭,更是複雜不已。
其父親是入贅。太太性冷感,兩人吵不停。在爸媽房間裡發生的事,到底是什麼呢?? 遙遙指向 une scène primitive non identifiée。爸爸從不直接對他說話,但是會像間諜一樣,去跟校長、醫生討論,兒子永遠不知情。他去找女僕求歡,病人小時都會聽到樓梯吱吱響,代表爸爸又去找女僕了
這些都構成 paranoia 的條件。尤其是,青春期時,爸爸的眼神裡看起來就在問他,是不是在跟表弟亂搞。不過他幸好沒有在此時發作 paranoia ,可能跟向著表弟的情感抒發提供了一個 structure有關
真實的父親、象徵性的父親(如校長)之形象,中間有著那麼大的落差。
媽媽:很早就管教小孩的sphincters。這個小孩是她的陽具計畫的旗手。她要小孩念最好的學校
在他之前,還有個女兒,死了。媽媽很遺憾。
他真的成為了大家都願意的好學生。青春期,蠢蠢欲動,愛上一個鄰居妹妹,焦慮達到最高點。
之後發生的事,應該就創造出日後慮病的各種條件:爸爸把走了他的妹。隔天跑來教訓兒子不要被青春期的衝動迷昏了頭(爸爸不知道他都看到了;他看到:這不知是真實還是幻想;但爸爸來教訓,這倒是真的)
這件事之前:基本上有obsessionnelle 的結構,但是一切人際關係如常;很訝異媽媽都不管爸爸亂搞,他想,媽媽大概都不知道吧。此時的complexe可以如此總結:我怕媽媽看到我在偷看爸爸跑去找女僕
在這件事之後:沒有哪一種位置可以給他了,沒有哪個人可以認同的。只剩下媽媽可以認同
 考試:autonomie、成為自己的主人

如何定義這個position hypocondriaque
如果看論自戀,得到兩個印象:一方面可以用原欲經濟學(qui définissent les névroses actuelles),一方面又跟 psychose 的問題牽上關係
慮病關係到 libido du moi 而非 libido d'objet。他並不像 paraphrenie 建立起 délire 來成為挹注的對象。但是這個 libido du moi 到底是什麼。下面的句子很好:tantôt le moi est considéré come instance imaginaire et c'est la libido narcissique qui nourrit le délir de grandeur, tantôt le moi est synonyme de sujet (也就是自己“我”) par opposition à l'imago, et c'est la libido du moi qui s'incarne dans le corps biologique.

慮病當中 névrose actuelle 的成份,在此病人中,是 cum materia,真的有 troubles somatiques,如果病人沒有慮病的態度的話,就構成了 psycho-somatique (他的身體真的發生了一些變化)。但是他其他的故事,讓人一定要牽扯到他的生命故事才行。
不過目前還無法做出 synthèse,所以先來看看他的 situation imaginaire et symbolique。
1. 他的自戀位置,可能是為了阻擋 psychose;從他那次 depersonnalisation 的經驗可以看到端倪。但他真的不瘋。做的一些夢也顯示他還沒有整個分崩離析。有時他還是船長。
2. 但他完全關在自己的 recherche hypocondriaque 中。le système imaginaire de son anatomo-physiologie 像是他與世界之間的屏障
3. 覺得是不是病人在檢查自己的同時,其實也是想辦法要定義自己 comme tentative de définition d'un moi,只是是往失敗的那個方向去。
最後試圖解釋病人的這種認同位置,歇斯底里的認同位置
l'identification hystérique projet vs l'identification hypocondriaque refuge


2012年4月18日 星期三

Somatization : A perspective from self psychology

affect 在 self experience 中的重要性
body experience 在建構 self 時的重要性:sense of agency, sense of physical cohesion, sense of continuity, sense of affectivity, sense of a subjective self, sense of creating organization, sense of transmitting meaning. 在某些壓力情境、退行,self experience 可能主要都是 somatic 的,譬如在 fragmentation of the self 時
Kohut 就認為,慮病焦慮是 manifestation of the perceived threat of psychological fragmentation or disintegration,所以他們不把慮病視為是一種 defensive operation,而是 experiential manifestation of an endagered self
而 parental attunement to the subjective experience of the infant 可以協助這些 sense of self 的發展,使得事情可以從 somatic 進展到consequential (?) 再到 representational-structural learning
somatic symptoms 可能是缺乏 emotional awareness 的表現,此時,somatic symptoms 可能並無象徵意義,而且幻想很貧乏(my Q : 意識的幻想很貧乏,但無意識的幻想呢?)
(但將 somatization 與 emotional awareness 連在一起,1) 把所有 somatic symptoms lump 在一起,不分 hysterie 與 hypocondrie;2) 不再談幻想了,事情都著重在 emotional 疏離上)
capacity for somatopsychic differentiation,部份取決於父母對兩種 state 的差別反應;這些與 disaffected, alexithymic, pensée opératoire 有關
報告一個無法 aware emotion 的病人,以及他的 somatic complaints。母親 withdrawal,父親不會用 affective term 來 interaction。

Otto Fenichel_les névroses d'organes

1. 並非所有心因性身體症狀都是 conversion,因為並非所有都是某個幻想直接轉換成“身體”語言。某些無意識的驅力“態度”可以透過生理的方式改變器官功能,但這些改變並不具有一個特定的精神意義 un sens psychique。
2. Freud 在 les troubles psychogénétiques de la vue 的 citation 很好:(1) Quand un organe servant à deux buts dépasse dans son rôle sa part érogène, on peut s'attendre en général à des altérations dans ses réponses aux stimuli et dans son innervation qui se manifesteront en troubles de l'organe dans sa fonction de serviteur du Moi. (2) Lorsque nous obervons un organe servant ordinairement à la réception des perceptions sensorielles exagérer son rôle érogène au point de remplacer les organes génitaux, nous nous attendons en vérité à des modifications toxiques de cet organe. Pour ces deux espèces de troubles fonctionnels... nous sommes obligés de retenir en attendant mieux le terme déplacé de trouble névrotique. La parenté reliant les troubles psychogénétiques et névrotiques de la vision est similaire à celle unissant les psychonévroses et les névroses actuelles. Des troubles visuels psychogénétiques ne surviennent que rarement sans troubles névrotiques alors que ces derniers peuvent survenir sans les premiers.

3. Fenichel propose 的是第一種可以稱之為 névroses d'organe,第二種稱之為 conversion。而 Fenichel 認為第一種不適宜稱作 psychosomatique,因為那創造出一種並不存在的 dualism。更進一步,所以的疾病都是 psychosomatique,就連感染能不能抵抗,都跟 psychological 有關。他認為有了 Freud 的這個 citation,我們可以分出兩種現象:由 modifications toxiques 所引起的功能性的障礙,亦即,發生於生物化學代謝層次的 perturbations;以及,由於無意識中將某種功能拿來作驅力的使用。還可以再分出第三種 catégorie:情緒之 équivalents。
所 以他最後分出三種:1) Les affects équivalents; 2) Les symptômes physiques provoqués par les perturbations bio-chimiques accompagnant les états de blocage et d'insatisfaction; 3) les symptômes physiques résultant d'un comportement provoqué par des attitudes inconscientes ; 4) toute espèce de combinaisons de ces trois éventualités.

(事實上,他的第二種與第三種,似乎都包括在 Freud 的 citation 中,for Freud,這是同一個現象的兩個過程)

  1) équivalents d'affects
  2) les perturbations bio-chimiques accompagnant l'insatisfaction :跟 hormone 很有關係,因此出現的症狀是相當 specific 的。不過,嚴格的來說,所有 psychonevroses 都可以被視為有 perturbations bio-chimiques。無意識情感或許可以引發不同的 hormone 分泌
  3) conséquences physiques des attitudes inconscientes:如引發流感的行為,或造成咽喉炎的行為。某個本能的態度,就會引發某種規律的行為,繼而造成身體組織的變化。你不能說這些變 化是心因性的,這些症狀並不能說跟個人有沒有刻意造成有關連。

  I. dysfonctions hormonales et végétatives
(névroses d'organe 的三大類症狀: affects équivalents, expressions physiques d'un chimisme troublé, expressions physiques d'attitudes inconscientes。經常混合出現。器官的選擇來自於 facteurs physiques et constitutionnels,以及跟 complaisance somatique 相同的決定因子)
荷爾蒙相關的症狀,跟其他器官系統的症狀,不能放在一起比較。上述的第二大類(不滿足的人所產生的症狀),正是 exclusivement 由荷爾蒙引發。
就像某個慾望(不管是不是無意識)可以引發胃液的分泌,對月經的態度,也可能會造成荷爾蒙的變化。兒童的肥胖,大多數是心因性的。可被視為是一種 trouble de personnalité:過大的身軀成為表現衝突的器官。
之後報告一種 Wulff 報告的 syndrome,跟女性、月經、féminité、吃東西、代謝、體重有關連。拚命吃,是為了擺脫 féminité

II. hyper et hyposexualité
是否真的跟荷爾蒙有關,不能很確定。應該也是有可能是純然 endocrine 的問題。但很多時候,也是facteurs psychiques 唯一的表現。
hyposexualité 其 libido借用了 génitale 之外其他的途徑。hypersexualité 裡頭,並沒有真正的滿足。就性高潮來說,他們是 impotent 的。這些人經常也是慢性神經衰弱者(無法達到真正的 relâchement):無法在性行為中找到出口的 libido,造成 疲倦、工作能力的障礙等等。
如果過分強調前戲,常是因為 fixation anale,如同忍便一樣, un plaisir sous tension。
但 是真正決定 hypersexualité 成為主要臨床現象的是什麼呢?Don Juan 的伊底帕斯有獨特之處:其 but 為 prégénital 式的 incorporation,有強烈的自戀需求,以及sadique 的成份很濃。也就是說,尋求性滿足有著強烈的尋求自戀滋養的意義。其性活動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克服深層的自卑心理。不過,相同的臨床表現,也可能有許多其 他原因,譬如有 homosexuel 傾向的人,在每個與女人的性活動中都無法真正滿足,只好一直換女人。
一般而言,過度的性活動,類似 obsession,多是利用 l'appareil génital 來滿足某個被潛抑的 besoin non génital。nymphomanie 亦是類似的情況。

III. peptic ulcer, 首要的 névrose d'organe 的例子,無意識態度的 résultat physique。芝加哥的研究
excigence orale 長期不滿足,對愛十分饑渴,更明確的說,是對自戀養分十分饑渴,這造成了跟正常飢餓一般的生理反應:胃黏膜分泌,就跟準備吃飯的人會分泌胃液一樣,所以並 沒有特殊的意義。所以是 un résultat incident d'une attitude psychique et non l'expression déformée d'un instinct。

colite
constipation: 愛忍便的小孩子,最後變成慢性便秘,névrose d'organe。對任何刺激都有反應的大腸,(irritable bowel)要嘛就是焦慮,要嘛就是代表 fixation à la phase anale 。這些症狀也可能是在表達慢性的 aggresivity。拉肚子可能是慷慨或者代表跟內攝客體有關的幻想
Alexander a utilisé la relation entre la colite et l'ulcère comme point de départ à la théorie disant que les névroses en général et les névroses d'organe en particulier, peuvent être comprises dans leur nature spécifique par la mesure de la participation relative des trois directions de base d'un organisme vers le monde extérieur : réception, élimination, rétention. (從這三個方向來想 névroses d'organe)

肌肉系統
呼吸系統
心臟與循環系統
血壓
皮膚
眼睛
X. 器質性疾病的精神成因與 pathonévroses(p315 是重點頁數)
頭一段說明因果關係,說得很好。Rien n’arrive à l’organisme qui ne soit secondairement intégré dans les conflits mentaux de l’individu. 發生在個體身上的事情,沒有哪一件能不被納入原有的衝突中。
model 1. 同時有 tumor 及懷孕的幻想,也很難說 tumor 是由懷孕幻想引發的。model 2. 某個身體疾病,引發精神改變。任何身體疾病,都具有引發自戀退行的 puissance。其次,疾病或生理變化所具有的無意識意義,可能會打破原有的平衡 :“Une maladie peut, en tant que trauma, être considérée comme une castration, ou du moins comme une manace de castration ou d’abandon. elle peut aussi être perçue comme une tentation masochique, ou mobiliser un autre désir infantile et provoquer ainsi une névrose.”
pathonévrose (Ferenczi的命名) 就是有了器質性疾病後,活化無意識裡的衝突,而發作 neurosis。
另一個有趣的問題:生病了造成libido的撤回,自戀式的回返到自己身上。但同樣的過程也發生在 psychoses 身上啊!
有些人是maladie somatique 引發 psychose,這被稱為 pathopsychoses(Meng)。本來就具有自戀退行傾向的人,當然最容易發生這種 psychoses。尤其容易發生在有強烈自戀挹注的器官(un organe hautement chargé narcissiquement):性器官或大腦。
Ferenczi 認為,有部份 general paralysis 並不完全是大腦退化,而有部份是 pathonévroses。
各式各樣適應疾病的反應、nier… 其原本的人格…
le narcissisme aigu provoqué par une maladie organique est quelquefois le facteur précipitant l’explosion d’une psychose ordinaire. 
拉出來討論 pathonévroses hormonales:尤指性荷爾蒙,譬如認同異性,可能會造成荷爾蒙的失調;而荷爾蒙的失調,也會促進如此之認同。
接下來報告兩個個案。其一是生病之後性格變化;其二,腎上腺瘤以及pineal的 tératome,他們的情感不像真的,這可能是hormone變化的結果。
DM 的精神分析研究(p. 318)血糖/oralité
過瘦/肥胖 的精神分析研究(p. 318)
一生病,névrose 就好了,剛好是 pathonévrose 的相反。這與 masochisme 有關。

XI. 慮病
提出一種假設:un état de blocage(照此所說,乃是primary)et un repliement narcissique, ou plutôt une aptitude à réagir à un état de blocage pour un repliment narcissique, 造成了器質性的變化,接著產生了 sensations hypocondriaques
有兩種情況應該在理論上要區分開來:1) 因為無法 décharge 導致的 processus organiques,使得某些器官的張力變大。2) 客體原慾的撤回改變了精神的經濟學 l’économie mentale,這些 libido 現在強化了跟身體有關的意念。
解釋 investissement libidinal objectal 的意思:客體表徵之意 représentation intra-psychique de l’objet。相同的,身體以及器官也都有各自的 représentations : de façon analogue, le propre corps d’un individu et ses organes sont intra-psychiquement représentés par des mémoires de sensations et leurs inter-relations. 這也就構成的 image corporelle,而這是 ego 組成(constitution du Moi)很大的一部份。而且這跟真正的身體是不一樣的 pas identique au corps réel。有時,衣服、汽車都被納入 body image (image corporelle) 的一部份。而身體的某些部份又會被排除(my note: 突然覺得身體某部份不是我的了)。Fenichel 把這些稱之為 représentations intrapsychiques d’organes。他由這點延伸,報告了一個個案可以稱作 hypocondrie de vêtement
état de blocage 引發的生化、神經變化,可以促成 représentations d’organe 的過分挹注。過程也可能是相反的:自戀退行(régression au narcissisme)可以次發性的改變器官的物/生理功能。〔基本上與前述1) 與 2) 沒有太大差別,但這裡,即使第二種過程仍然有器官的變化〕 
某個 représentation d’organe 的原慾挹注,與發生在此器官的生理變化,之間的關係,同樣也會表現在病人的自戀裡。生病要好,必須要有適度的 libido 投注到這個器官上才行。過多或過少都有問題。 Tausk 因此提出每個器官都有“tonus libidinal”。
慮病很少以單一官能症存在。通常都是某個精神病理狀況下的一個症狀(Fenichel, 1945, p320)。描述常見的共病,區分兩種引發的狀況(在psychosis中的過程,與在nevroses actuelles中的過程,並不一樣)〔基本上,Fenichel 允許由精神到肉體,以及由肉體到精神的兩種變化管道〕
文章接下來也就講 sensations hypocondriaques 與 angoisse hypocondriaque 應該分開來。後者跟 representation 的挹注比較有關,前者則有真正器質性的變化。
在所有從客體處撤回來的impulsions 中,sadique et hostiles ones 似乎有重要位置。l’attitude hostile originellement tournée vers les objet est retournée contre le Moi et l’hypocondrie peut ainsi servir de pâture à des sentiments de culpabilité。成為罪惡感的培養皿。譬如胡的例子,過度運動之後的身體變化(大腿內側的肌肉拉痛),成為罪惡感 loger 的地方,secondairement 成為所有 investissement 的集中處,(得到了懲罰:看!就是那天晚上,這個疼痛一定就是那天晚上亂搞的結果;也成為這個事件的記憶,事件如此便被保存下來)
慮病焦慮有時會被找出來有驚人的無意識意義。通常都是閹割焦慮的替代。如狼人在Ruth Mac Brunswick 的分析中。
有時也可以在童年故事中找到這個 déplacement 是怎麼發生的。強調 introjection在這類個案中的重要性,introjection可以是 oral,偶爾是 anal, cutanous, ou respiratoire。所以慮病的器官,既是有危險的陰莖,也同時代表了愛恨兩難的客體。
報告一個個案,其慮病有著三重意義。
描述慮病與歇斯底里的差異,有時十分難分
在治療那個段落,有一句話很好:La règle, dans l’hypocondrie, est toujours valide : plus le tableau est hystérique (l’hypocondrie représentant une angoisse de castration) meilleur est le pronostic; plus le narcissisme domine, plus douteux et incertain est le pronostic. Quant à la possibilité de développer une névrose de transfert, les névroses hypocondriaqeus sévères diffèrent peu des psychoses.

L’hypocondrie ou la mentalisation de l’impossible

(關於慮病,只要讀懂 Pierre Fédida,一切全通。太驚人了!!)
不要再說 somatisation,慮病所要表達恰好相反!某個人真的已經完全不顧他自己的病痛、自顧自沈淪在病痛裡,跟某個人一直抱怨一直抱怨講個不停,我們都說他在 somatise !
精神生命的法則,裡頭其實有衝突的; psychosomatique 把衝突的解決放到 organisation somatique 中。歇斯底里〔還保留著聯想與象徵的複雜性〕,在驅力的身體表現中得以成形〔的那些東西/慾望...〕,其聯想與象徵的複雜性,仍被保留著。但慮病的人努力在進行著某種 mentalisation,而他mentalize 的對象,是他從親密信任〔的關係〕那裡移除出來的一些祕密的證據,最後弄到看起來一切都變得不確定。
慮病如同一種representations
    所以這種 souffrance 到底是什麼呢?找不到位置的 souffrance、也看起來好像不是真的感覺到的 souffrance,把整個人都弄到有問題起來,但是又一定聚焦於身體的某個特定的地點?如果說慮病是自戀內折內轉(invagination)集中在一個地理位置上,難道不是因為驅力的遊戲在這裡迷失成一種模糊的痛楚,在行動與意念之間、自戀與關係之間有著不確定的平衡,在物質與精神之間有著難以決定的重疊?
    如果需要選擇身體疼痛或者精神疼痛,來決定慮病應該擺在哪裡,但是 Gillibert 說,疼痛永遠都是精神的。 的確,最 physique 的 souffrance,意念都會跑到那裡去,不過通常充其量就是固定住無法忍受的無能感。因為,更一般的說,驅力深處那些被稱為不熟悉的 somato-psychique,如果要把它們定位到盲目與足夠的行動所在(意指慮病器官吧),那個分離出“代表外面的”與“侵襲到身體的” 的空間〔在這兩者之間的空間〕,在這些距離中,維持著承諾、失望、危險。在享樂-不悅的漸層帶上,必須靠 意念 來處理感覺仍在身體裡的,而在身體裡,行動是被停格的、被轉化成 affect,也因此從來不是單獨的。
如果在這種驅力的統一性當中,意念的意義就是要推進行動(représentation - but),那麼疼痛在此會與不悅區隔開來,因為它的“不可能性” impossiblité。明確的說,身體疼痛,墜入一個被取消的空間,身體與物體(objet)同時創傷性地發生

Michel Fain_Le silence du corps

silence du corps 被打破,因為(perceptions rassurantes中)(有一個perception是告訴我們,身體沒問題啊)出現了一個裂縫、感覺到有個manque。
如果曾經有過心臟停掉的經驗 → 對比於 silence du corps,所以這個 silence du corps 必須來自於一個 perception。
{這個 perception 應該就像 frontières du moi, 是一種 latent, 構成基礎的感覺}
hysterie 的 silence du corps 並不會被打破,最典型的病人應該並不察覺身體有異
直接提出結論:silence du corps 來自於 cadre suffisamment bon de l’enfance,嬰兒覺得它是一個 bien-être。在這種基礎上,在性源帶中選出它的表演場所的 libido érotique 可以“去”倚賴。於是,這樣開出的問題是:性源帶與重要身體功能 vital organs 之分化,以及哪些狀況會影響這些分化。

性驅力與 自我保存驅力 的分離 désétayage 有好幾種命運:
一種,性驅力的發展超前,在自我保存驅力發展之前。自我保存驅力需要“被教育”。此“教育”之性質乃是屬於 ego 的。{ego 需要被教育}
其二,libido 侷限在某些挑選出來的地方,因此創造出出一些和重大功能衝突連結的地方。pulsions du moi 所受的教育,產生了潛抑的作用,作用在這些地方,使得這些地方可以在身上造出其他道路,因而賦予了身體一個故事、一個意義。

自戀概念的引進,便揚棄了可教育的 pulsions du moi 之起源來自於重要身體功能的保存驅力{蓋:因有了 libido du moi, le moi 也有自己的 libido}那麼這樣是不是把重要身體功能置於objets d’étayage的保護之下?因此重要身體功能的 qualité 就取決於 objets d’étayage 之 qualités。因此又回到silence du corps 的本質問題。此問題事實上近乎於 wisdom of the body。
此外,論自戀這篇文章也引進新的衝突對立,這次的對立是在 libido 之內,朝向自己 vs 朝向不再是 objet d’étayage 的 objet(objet désétayé de l’objet d’étayage)。為什麼要這麼清楚的描述:因為 objet narcissique 可能是 sujet 自己,也可能是他想變成的那個人。後者不應被理解為 idéal du moi,idéal du moi 只能由 objet d’étayage 來承載;而應被理解為 le moi idéal。通往次發自戀的道路,因此被堵住了,被 與 le moi idéal 的色慾關係所堵住了。{??}

在 « pulsions et leur destin »,討論是否有可能有 objet narcissique{objet narcissique 不應理解為自戀式的客體;而是自戀原欲的對象} ,他抹去了客體選擇衝突的那一面,但實際上是讓事情更為複雜。再也不只是像「把主動驅力導向被動驅力」這種命運的前奏,因為主體成為 pulsion 的對象,但是問題出在sado-masochisme{這件事情不只是主動→被動,而是主體成為 pulsion 的對象!}
當Freud 為了解釋雙重的回返,而援引 retour vers le narcissisme,問題就來了。在某種程度上,「唆使某個 objet 的主動性來朝向 sujet」這種被動性成為客體選擇衝突的妥協方案。(換言之,從 il me 退行到 je me 構成了一種次發性的 auto-érotisme ,以滿足原發性的auto-érotisme je-je。)
因此,通往 passive 的道路上的障礙,也就構成了固著在 auto-érotisme primaire 的點。
(用另外一種方式解釋這句話:如果沒有辦法sollicite 別人的主動性朝向自己,問在於有一個 fixation 在 auto-erotisme primaire)

1924年引入 primary masochism 的概念,使得 retour vers le narcissisme 這個概念需要被調整。跟 1915 年所說的 retour vers le narcissisme 就不一樣了。primary masochism,最早誕生於 Eros 與 pulsion de mort 的“在地”鍵結 liaison 的性愉悅,不但不遵守享樂原則,而當它成為一個 fixation 的點,就甚至會對立於享樂原則。它可以在sujet 的 passivité 中得到實現。
從這個角度去看 primary masochisme,去看它所構成的固著點,就又會讓人搞不清楚 pulsion de mort 與 eros 的在地結合所產生的tension,而它們兩個之間的邊界,其本質又是如何。這個tension,就作用在這個邊界之上。一些童年的問題,證實了 性驅力可以有兩種走向,也會讓人質疑 所謂“選擇”的這種概念。往自戀的走向,會因為 objet d’étayage 功能不足,而變得更為強烈。在事後,人們可以說那是自由選擇,但實際上你只是就這樣經歷到這件事而已。
choix narcissique d’objet {這樣就還是得說,是自戀式的客體選擇。(or 是 自戀原欲的客體選擇?自戀原欲如何決定它的 objet ?)}當 primary masochisme 被整合到自戀式的客體選擇,便產生了一個完全在理論層面的 représentation topique:Éros 被圍在一個阻擋興奮的殼裡,它跟一部份的死亡驅力 fusion 在一起。這一部份的死亡驅力可以躲過這個殼,對這個殼施加壓力。事實上,初具雛形的 ego ,它的邊界,是由家庭承擔的。

因此,有兩種運作的形式:其一的目標是自給自足,因為不得不然;其二是仰賴有可能成為性客體的客體。
是否有一種 auto érotisme 用的是自體性慾式的、但卻附著在 objets 上的驅力,它可以保存因為悲慘而造成的自給自足的organisation?就好比,有錢人的痛苦,是從不識貧窮。有錢人出生就當國王,當要求他比 moi ideal 轉到 ideal du moi{在前文中,前者是 primary narcissism 的遺跡,後者仰賴 objet d’étayage},他就覺得他變窮了。有兩種出生,一個是出生就當國王。一個是出生就面臨 trauma。或許說每個人都有一個 psychotic 核心,是有問題,但是神智正常的人經常認為瘋子是國王。瘋子是國王,其實是因為缺乏他者而導致失去raison。兩種自體性慾的形式:一種已經被 objet d’étayage 充分地挹注過,他還想要,另一種企圖掩飾因為匱乏所造成的 suffering。
與 Kreisler and Soulé 討論反芻(mérycisme)的問題,這是 autoérotisme 發展出來的一種病理形式。特別要強調的,是這種 auto-érotisme 當中“閉鎖” renfermement 的那個面向,它事實上只通往死亡。反芻可以與 jeu de la bobine 做對比。jeu de la bobine 事實上開放出一種 évolution 的可能。一言以蔽之,只要能夠走出 auto erotisme,那它就能帶來各種可能。這一點 Freud 也曾意有所指:auto erotisme 的目標,事實上是不可能達成的 ── 親吻自己的唇。老實說,這個目標有點複雜:一方面,在這個目標裡食物是被排除的,二方面,它假定從一雙嘴唇中會有快感的重疊;要有兩片嘴唇才能完全 jouir。大拇指只是一個可憐兮兮的代替品,一個權宜之計,只能用來維持某種“不滿足”,但它是“另外一個東西”,也就是說是個 objet。在理想的情況下,和一個完美性客體的交遇,會落到父母的頭上,只要父母在他們養育的角色上沒有失能。
主體良好狀況下產生的自戀性客體,不應跟在 détresse 中產生的自戀客體混淆。前者來自於父母親(géniteurs)的幻想(他們讓國王的形象,脫離嬰兒自己的感官 perception),在嬰兒身上構造一個幻覺的場域,把嬰兒變成他們的過渡客體,因此替嬰兒打開了通往 l’imaginaire 的道路,讓嬰兒自己也以為自己是國王;後者則只能把自己的 auto-érotisme 鎖在pare-excitantes 的界限裡。這是所謂的 narcissisme de vie, narcissisme de mort ?

在 auto erotisme 誕生中,有著“時間性”(diachronie)的概念,Freud 1911 年時隱微地提到,ego 過早發展,構成 névrose obsessionnelle 的一個 facteur prédisposant。他之前的文章,講心智活動的兩種模式,而這篇文章有點調整之前的文章的意味。強迫症的症狀,集中在 secondary process 的層次上,甚至脫離 secondary process,le verbal génère du verbal sexualité。於是產生了這個假設:由過早形成的 secondary process,產生出症狀來。「已經 désétayée 的性驅力發展在 les pulsions du moi 之前」這個觀念因此就倒過來了。ego 過早形成,起因於有個興奮的情境,而 objets d’étayage 沒有執行他的功能。於是,作用在 secondary process 上的 la regression formelle (形式上的退行)就會把人帶回到 primary process 佔優勢的系統裡;這種退行 跟 個案的故事中有沒有好的 objets d’étayage 有很密切的關係。此外,把嬰兒當作國王,這是日後嬰兒自己能有 regression formelle 的能力 的一個必要的前奏(??)。
因此 obsession neurosis 的故事之一,便是pulsions du moi 過早發展,應該要產生的 position de l’érotique,…..一言以蔽之,secondary process 並不用來抵抗 primary process,它們經過性化,也就失去了 contenir primary process 的能力。La régression pensée-action 便是合理的結果。

François Perrier_Psychanalyse de l'hypocondriaque

這篇文章報告一個被困在母親憂鬱世界中的男孩。其症狀的 onset 與 masturbation 很有關係。他像是完全 alienation,完全不是他自己了。
他有著一個基礎是:他是母親的替身,他替母親而活。他的伊底帕斯情境,讓他只能一直被關在母親的世界中。而慮病發作之後,在移情關係裡,也就感覺在場的都不是他。他的發作的情境,也就是他即將獲得他的 position phallique,或者獲得他的 autonomie 的時候,也就是他可以脫離母親的世界的時候。這個過程伴隨了 masturbation 的干擾、他對性慾望的困擾。
指出:1) 如果慮病者就是他的母親,必須先定義這個母親是個憂鬱的母親 melancolique。2) 引用經濟學的理論來作為介入詮釋的角度,只會讓病人更糟。

從精神分析讓溝通的規則與精神疾病之研究變得無法分割,從臨床的場域其深度在研究病史與結構,從診斷與治療的時間混在以對話的形式進行的 investigation,精神醫學的進步就與我們與病人建立關係的模式與方式拖不了關係,與我們對每個病態形式的關係結構(structure de vie relationnelle)的理解。我們對 névroses 的深入認識,或是我們對 psychose 的認識停滯,都出於精神醫學受限於 inter subjectivité。假如在這個角度下來更新對慮病的認識,看看我們知道些什麼,又有哪些不足之處,首先是發現慮病患者很少是研究的對象,沒有什麼新的發現,儘管這個問題跟醫學本身一樣的古老。
但這個問題,不正適於思索 Psyché 與 Soma 之間的關連、 organogénèse 與  psychogénèse 的問題、思索 névroses 與 psychoses 之間的 états limites 的問題?慮病不是一個疾病的 entité,在 nosologique 分類中沒有它專屬的位置,慮病這個症候群 syndrome 只有援引 psychotique ou névrotique 結構時才有意義,這些說法事實上只是凸顯出問題來。無論如何臨床就是會 s’impose 有這種 sujet 啊,沒有別的形容詞,只有“這個人是慮病”才能切合。
這個病人自己當醫生,跑來告訴我們他的問題只是為了講他的症狀(報告他的案例),要我們幫忙也只是為了向我們證明我們很沒用、治不了他,他相信醫學但是不相信醫生。
強調慮病惹人厭的性質,可能部份就解釋了為何很少人研究慮病。他照出我們自己的 ego,引發我們的攻擊反應與誤解反應
不過這些話還不足以提供足夠的理論材料,以作為調停中介的參考。不過,為數不多的文獻反而把事情弄得更不明。Freud 沒講什麼,後繼者使用最具爭議性的概念:névroses actuelles。其症狀直接屬於 perturbation de l’économie libidinale,並不是某個生命史中被決定的問題的“現在重現”(actualisation),而是某個身體經驗正在發生(actualité),這個身體經驗是沒有意義的,沒有無意識的多重決定。
Freud 從來沒有放棄這個概念,但很矛盾的,他的學生中最 biologisant 取向的,反而反對這個概念最烈。普遍的說,這些正在發生的症狀 symptômes actuels 會出現在大部分的 états névrotiques,但絕對不會單獨出現。大家的興趣都轉向去看底下的衝突,跟symptomatologie fonctionnelle 。
儘管臨床經驗經常驗證了這種看法,但並無法闡明 névrose actuelle 症狀產生的機制。有這些症狀的狀態,其診斷大約都是 神經衰弱,或是 hypocondrie mineure。
在論自戀中,Freud 將慮病與神經衰弱、 névrose d’angoisse 置於 névroses actuelles。很難說他構成了一個真正的理論。他在研究的是 libido du moi,他立下一組平行對比:névrose d’angoisse/hystérie,  hypocondrie/paraphrénie ,以便在他當時的理論發展中引入 stase de la libido 的概念(得說這還是蠻神祕難解的概念)
這種 stase libidinale 的毒性效應;性器官腫起疼痛,跟慮病器官的特性,兩者之間的類比 analogie… 這些都還沒說完、也就很難看出它的應用價值。
在這裡,也可以看到 Freud 的“科學”掛慮,想把他的 libido 理論建立在生物學的基礎之上,所有這種能量–經濟的模子 schémas énéergético-économiques(可以很容易說明治療的 dynamique),我們很容易忘記要回到它們最早的譬喻性的價值上。所以一個分析就可以在想像中被簡化成一個 pseudo-physiologie pulsionnelle 假的驅力生理學,於是就不可能再去討論各種假設 postulats 與治療關係的各種座標 coordonnées 之間的關連,因為治療關係的材料就只是一段一段的對話而已。
屢屢分析慮病的人,一直不斷證明,所有在字義上執著於驅力經濟學的方式,都會導向死胡同 toute adhésion littérale aux problèmes d’économie libidinale。
本文的這個主角呢,被灌輸了 libido 的理論,又被醫生們建議,也就自動地認定“性衛生”、性高潮 décharge 的好處;他自己也強調客體挹注的必要性,以便能脫離自戀的幻象。但事實上,這些都無法讓他脫離被困在他的慮病的世界中。
我們給他的幫助,應該一方面可以讓我們驗證Freud 最早的這些假說,一方面可以去掉我們對這些假說之使用的神祕面紗,when 只用這些驅力經濟、ego的強化、移情經驗的辭彙來試著理解分析治療中之動力。
這個個案很典型:一開始是 actual neurosis,之後慢慢顯出 nevrose de transfert 的樣子。如果試著要連結 l’actualisé et l’actuel,就會知道這件事在技術上以及在理論上是多麼困難的是。
乖巧用功的年輕人,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穩重,但心底超害怕無法抵抗手淫的誘惑,但因為迷信,在考試前十五天禁慾又是必需的。而他最擔心的,是睡覺時會不自覺的手淫,他得把手綁起來睡覺,因為他的牧師跟他說,手淫的懲罰是變笨跟受詛咒。
所以考試前這段時間,就是要潔身禁慾、不可以有任何性幻想(放假的時候他是很享受這些幻想的)於是他就用安眠藥搭配excitants,這樣睡覺就可以立刻入眠,唸書又可以很專心。考試那天早上,提早醒來,喝了幾杯茶,突然十分不舒服,去照鏡子,不認識自己了。冒著冷汗,藥物也完全起不了作用,去考試,當然就失敗了。從此,什麼都變了。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樣了。自己的身體不再熟悉,全身神經反應都相反了,該臉紅的時候發白,便祕、priapisme(不知是由什麼引發的),用手淫也解除不了。睡覺也不對了,不覺得真的睡著。最主要的是眼睛後面(視神經交叉)的疼痛。
他自己描述著這個地方的結構;他自己的 elaboration hypocondriaque 都圍繞在這個地方。
他的 névrose actuelle:首先,他的話語表達方式,一開始好像只是一些字詞冒出來,沒有構成什麼 syntax。他用一些慣用語。語氣平板,像一種腹語,我們聽到的只是回聲而已,就像腹脹氣的聲音。他好像不是主動要跟我們講話似的,而是被要求要打破沈默,用一些影射的字眼、說話只說一半,矛盾;好像很怕說出來的話會有意義。分析師如果說了什麼,就像石沈大海。他完全規避任何真正的對話,立刻就出現他的科學慮病理論。任何跟他個人生命史有關的話題,就會讓他停止說話。
這些都非常典型。
他要求的,首先是可以睡覺。必須要麻醉他,而不是他自發的睡眠。他會脫離他的疲倦,監督自己;他如果睡著了,就是只睡一隻眼,像個媽媽一樣。
有次發燒,覺得突然很舒服,睡得很好。但從此以後,發燒再也不會是個“意外的訪客”。之後他又覺得自己是個發燒的守衛。他從此失去了安詳、無防備、修復性的睡眠。
必須是個大意外,才能讓他變回自己。任何解決方案如果是可預期的,就像食譜一樣,就不會有用。他都了解了,但無法不繼續要求分析師給他一個答案。他也去看別人,當然駁斥所有建議。如果有人說服了他,他就覺得自己被強灌不是他的東西,好像他在模仿一個外來的飭令,他會擔心是不是會發生什麼糟糕透頂的事情,然後只期待著可以找回他的睡眠
他追著他失去的自發性,同時也因任何一點情感的依附而焦慮。情感的依附,對他而言意味著douleur的入侵、一個無以名之的經驗、不可能反叛的束縛。情感的依附,不是慾望、為他人存在、慾望 appetence、好奇。
這些在性方面更是明顯。原慾的理論對他而言,既是一個很寫實的經驗,concrète,也是他逕自合理化的泉源(一直不斷用這個理論來構築他自己的理論)
以前手淫是可以滿足的,他當然會有焦慮與罪惡感。但發病之後,一直不正常勃起,怎麼弄都弄不掉。他現在很希望能有春夢、遺精(這些以前他很怕的:考試的時候要把自己綁起來)總而言之,他的慾望跟 décharge orgastique 都必須發生在完全無責任、完全無意識、完全是生物性的、無意義的(總之不是他動心起念的)
他在分析中承認,需要有一個慾望的對象、一個真實存在的伴侶,他真的找了一個女朋友,但跟她在一起其實也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手淫。要是某個晚上他神奇地居然對她產生慾望,他在射精時會疼痛難忍,他就得抽離,然後又在自己的絕望中、在沒有慾望的缺乏中,進入假的睡眠。
這個案例真的十分典型。在現象學上描述出“stase de la libido”會是什麼樣子(從慾望跟sujet參與在慾望中的角度來看,而不是從本能需要的角度來看)。並非官能性的壓抑一個極度被克制的原慾動向,而是 l’être de son désir 的 aliénation,慾望再也不是他的。
此時,再用經濟學的語言,只會讓病人更關在僵局裡;問題並非一串的症狀與抱怨伴隨著一個官能的主題;而是無法生活、講話、愛、睡覺,整個個體的生命史都移位了、失序了、被擱置了
很希望能帶著病人去看看他的生命史與他的衝突是怎麼把他帶到這個僵局的,他雖然對這個要求很順從,但也時常說:要能從分析過去獲益,得先把我現在的狀況弄好。
他的oedipien 的結構很特殊
媽媽十分在意sphincter 的訓練,她自己是被孤立在一個不滿足、威嚴、憂鬱、退守的女性角色
爸爸很平庸,暴發戶會有的焦慮與攻擊性,他有個情婦,他像是她的“女王的丈夫”,她是要拋棄他的
女傭,會跟爸爸上床,也跟兒子有一腿
爸爸後來對他的女朋友有興趣,某天爸爸真的帶他的女朋友去樹叢,回來還告誡他要嚴守婚前貞操。父親成為他真實的rival,也是“父親”這個神聖的稱號的叛徒(卑鄙、可惡、恨透了!)。兒子難道要去搶父親的女人嗎?唯一的出路就是到不了 position phallique,只得 auto-castration。
是要了解這些事件的意義才能讓病人好起來嗎?
事實上,講這些事情時,從來不曾 présenté, actualisée,那就像別人的故事。要先好起來再說。
或者應該去思考病人對移情的阻抗 resistance de transfert,這層無法穿破的防衛?分析師很快就發現,這條路也不通。病人彷彿一直在說:我不可能跟別人建立關係的啦。
他是因為 psychotique嗎?但分析師認為,沒有證據顯示。而且根本應該是相反,因為他不具有 psychose 的能力,遇到這麼可怕的trauma 時,必須要放棄官能症策略的支撐點,以能重新組織一個結構位置,這個結構位置 position structural 必須用 géographie imaginaire, l’organisation symbolique de l’hypocondrie 慮病在象徵層次的 organisation 來定義。
可以說:他太忙著當被圍攻者的圍攻者,以致無法投向他人。一開始,他覺得分析師的靜默是一種要介入的威脅。分析師若是發出聲音,他就像獄卒對囚犯般那樣警覺起來,他自己就是這個囚犯。除非這些 commentaire 不是對著他講的,不是對以他是 sujet 在場的他講的。只有這樣,他的故事才能被收集起來。總之,所有他的故事都跟他無關,都跟在場的這個他無關。
分析師於是想:怎麼樣可以讓他不再當囚犯,但不用動到他那獄卒的防衛。當然這種說法,好是分析師的想像中建構出來的。但病人自己做的夢,就指出這種囚犯的比喻。許多夢,他被囚在船的瀝青底艙,像困在肚子裡、困在腸子糞便裡。還有被空襲的夢。他像是禁閉在母體內,這麼說可以幫助我們了解,來找醫生幫忙的這個他,是母親的化身,是被內化的(或內攝的)caring maternal image (me : 當然是他 ego 的一部份)把他拉來看醫生的。
那麼到底該跟哪一個他講話?跟守衛(defense)還是囚犯?誰才聽得到分析師講的話。這個問題目前是無解的,必須有個案更多的發展才行。不過有個 hypothèse 可以解釋慮病患者慣常的面對醫師的矛盾行徑:個案試圖保存自己的存在的方式,只能靠著把自己孤立到母親這個形象裡,把母親內攝到把angoisse somatise。這種說法就是:他就是他的器官,他的器官就是他,而其中一部份的他則是他母親(被內攝進來的母親的功能)。
這些理論建構,還是必須回到個案身上。
他所處的伊底帕斯僵局,使得他好像只能採取他媽媽的位置。事實上,他經常在思考母親一個人很孤單以及母親的命運,他能理解他母親、又很同情她,他不能為她做些什麼,尤其是他母親的這種徹底放棄的態度,這讓他很苦惱。他母親特別之處,就在於她很自持、她為兒女奉獻、她對丈夫的花天酒地逆來順受、她 détachée,自己完全沒有任何慾望。
母親不像一個女性、不像一個可以認同的形象,而是像一個不明意義的肖像。他屬於這個母親的象徵世界,並且成為這個世界的代言人。因為母親的死寂,他成為代替她活著的代言人。
他晚上回到家,會把耳朵摀上以免吵醒媽媽;他的計畫,都是以“媽媽如果是個男人她會有哪些計畫”出發而擬定的。他的語言「母語」到這般程度,以致於他不可能跟別人說話而不會出現「異語」,一些跟他想的不一樣的語言,因此必然會威脅到其 intégrité、他作為一個說話的主體的 immunité。所以他就讓他說的話當中都不會有意外,有任何特殊意義的縫隙,就像分析師的話有時可能會帶來意外,那是要全力防堵的,所以他就用他的身體來防堵這個充滿第三者的象徵世界。(也就是說,他不讓分析師的話語產生意義)
而他自己的情慾、 devenir libidinal phallique 又會怎麼發展?
當然,他一向以來會手淫;但是他也跟一個同年紀的堂/表兄弟互相手淫。不過,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在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他會在那裡幻想,這時候,媽媽不復存在,他很快就會進入手淫的快感中,但更像是那裡是一個安詳的地方,沒有衝突的地方,是一個他自己的地方,是一個不會有性張力的地方。
但是,因為宗教的關係,手淫後來只在睡眠中會出現,這反而讓他更焦慮。
除了一種鏡子般的同性戀情境,除此之外,所有屬於 désir phallique (désir génital ou désir phallique ?)都會被他排拒、之後就變得完全無法控制。於是他就變得無時無刻不覺得被性反應所威脅,他只好用各種rites, precautions 來防堵;他也不讓慾望會有湧現的時候。這些都構成慮病的土壤。
但值得注意的是,他還是很注重學業成績這些外界肯定的方式。他只是很防備著他的 vie génitale(在 réel 與 imaginaire 層次)。這些都還在 un adolescent névrotique 的範圍內。
但當他必須在 symbolique 層次去宣告他的“陽具性”,他就開始不舒服了。從此以後,他的身體就自行反應,而他只帶來過一個夢,夢裡面高潮的影像,是一個摧毀的場景,一個原子彈、陽具形的香菇爆炸後的分崩離析。因為他從來沒有一個父親的第三者,他的慾望是無法被接受的 inassimilable。

怎麼理解閹割焦慮、怎麼理解無法宣告他的陽具性?但這些都還不足以解釋為何 Gérard 會整個結構從一般的 névrose 轉變為慮病。為什麼他要選擇慮病式的內攝,而不是 névrose d’angoisse,或是同性戀、或是 psychose?
第一個假設出現,是當臨床材料出現“懷孕幻想”時,這使得臨床跟已知理論有交遇的可能
Citer Macalpine 的Schreber 研究。男性懷孕的幻想,是否該詮釋為 passivité féminine 的慾望呢?還是該反對 Freud,而把這個主題置於前伊底帕斯期呢?
很早的時候,小男生想變得跟媽媽一樣,s’identifier à la mère,因為媽媽可以生小孩。所以,女生有 envie du pénis,而男生有 envie de l’enfant。這樣就會是 prégénital, présexuel。Macalpine 認為,le psychotique 在其  phase d’hypocondrie 時,就是發生了 une régression à ce schéma structurant。也就是說,在生殖的慾望中,可以滿足讓自己重新活過來的需求。
這個解釋要能成立,必須把 psychose 的病理形成簡化到單一的退行到 pré-oedipien 的機制 au seul mécanisme de la régression pré-oedipienne。但其實,這什麼也沒說。psychose 經常先經由一段慮病的時期(通常結構不是很穩固的慮病),這其實很常見到。Perrier 認為這是整個 psychotic breakdown 之前的最後一道防線。但是,一個很有結構的慮病,對某些人來說是唯一的選擇。這個病人事實上在他的慮病中很 steady,他並不會變成 psychosis。
在臨床上,我們所遇到的懷孕的幻想,只屬於一些只能用一個不滿足的 oedipe 來看他們的問題的個體,但無論如何那都是有oedipe 結構的人了。至於宣稱這些懷孕的幻想首先是跟父親相關的 homosexualité,這其實毫無意義,因為我們根本沒分別這所謂的 homosexualité 在整個 oedipe 的問題體系跟 fonction phallique 中是個 délire, perversion, crainte névrotique, 還是 schéma signifiant。就連懷孕幻想本身都是一個令人不滿的詞,到底是精神病患者的妄想、還是官能症也可以產生一種如同懷孕的狀態成為他真實經驗到的東西。
至於這個病人,倒是可以跟他提提看懷孕的幻想,看看他的不適的意義、他跟他生病的器官的關係是否會有改變。不過他自己做了一個夢,倒省了我們跟他做這個提議。他夢到有個人排出一個黑糞便娃娃,此時他突然又恢復可以聯想的能力、也突然覺得解脫了、覺得自己是個整體、覺得非常的開心 (my note : 合理的詮釋:他自己壞掉的部份就是那個黑糞便娃娃,他把壞掉的部份排出來的。他壞掉的部份,如同糞便一樣)
但這並不持久。這也沒什麼好吃驚的,他的懷孕並不像一個 désir préoedipien, 而比較像是面對 castration 、甚至是 dépersonnalisation 的防衛(my note : 所以是很 tardive 的,而非 régression)(Perrier 的看法剛好跟 Macalpine 完全相反)

其他作者,會提議,能夠接受內攝 phallus (內攝一個品質) 的慾望,是痊癒的關鍵(很想要變得很威武,而這個想要,是透過 oral 的方式達成的:吃什麼東西可以壯雄風。),在一個 homosexuel 式的移情裡被重新活化的慾望(在同性的移情架構裡,會很想把分析師的virilité 吃進來?最終必須要接受這個慾望?意思是,要能處理這個 envie ?)。但是這個病人,所有的症狀就是無法 assumer sa virilité,他就是被困在這個 introjection 裡。這個病人正是上述理論的最佳反駁。
Perrier 認為,千萬不要落入病人的想像遊戲  le jeu imaginaire du patient,不要替移情的幻像(海市蜃樓)背書。就這個病人而言,覺得應該是 démystifier les thèmes de grossesse,而非 confirm 之,不管是認定病人有的是 désirs préoedipien,或者是 homosexualité passive。
他覺得,這個病人在他嘗試 autonomie phallique 失敗了(部份因為沒有一個真正的父親)之後,真的已經就成為了他媽媽(的替身)。他認為病人被關在一個母親的象徵世界中,為了抵抗這種 dépersonnalisation,他像是懷孕了一樣,把自己當是成一個 enfant phallus。所以對著他講話是沒有用的。因為他其實是他媽媽。
所以在他的敘事裡,從此要聽的是媽媽的故事,他只是代言人而已。此時,在分析中,出現了一個死掉的小孩的故事。在他之前,好像有個死嬰,這事情不能問媽媽的。媽媽好像很想要這個小孩,是個女孩,這個 perte 一直都是媽媽的痛。
這個時候,Gérard 開始質疑了,他一直以為他是媽媽的最愛,完全佔滿了媽媽的慾望。但是,現在他發現,他的位子可能不保了,他得退位。當他領悟到他可能是個替代小孩,他反而可以開始想要autonomie 了,把母親擱在一旁。他開始可以以自己的名義活著了。
之後沒多久,他就決定不要延緩兵役,他也開始忘記要抱怨他的身體。

所以來談談小孩死掉對母親的影響。
根據死掉的小孩來替活著的個案找到一個位置situer le sujet vivant par rapport à l’enfant mort qui l’a précédé ou suivi。而且,通常,在分析中非常容易忘掉有這件事,但一旦它出現了,就會讓事情立刻真相大白
Lacan 說,最好 situer l’enfant par rapport au désir de la mère,這樣最容易看得出來整個伊底帕斯的演變、各階段之間的關係。有個死掉的小孩,多少人的出生被賦予了某種意義,而這個意義完全被媽媽掌握,而又不曾因父親的介入而能有所改變。父親,首先是以第三人稱出現在母親的 parole 中,(所以是 le nom du père)因此就引入了 l’instance du phallus symbolique,而這個父親也因為是 le porteur du pénis réel et possesseur de la mère génitale,也就結構出兒子的 virilité,只是代價是 castration symbolique。
臨床經驗告訴我們,對許多官能症的病人,死亡與懷孕主題的關連相當常見,特別是 obsessionnelle。而失去嬰兒的母親,經常都會有長期的憂鬱狀態,而且會忽略還活著的小孩。
做個連結:懷孕,是incorporation du phallus du père,而 mélancolie 是 incorporation de l’objet perdu 。當然做這個對比要非常小心,le symbolique, l’imaginaire, le réel 的區分在此更顯重要。
懷孕時,女性通常都會有一段沒有慾望的戀愛期。假如,慾望都如拉岡所說,所有慾望都是在慾望phallus。懷孕可以說是實現了一個很具體的願望,也就暫時可以不用再慾望。
這種說法在真正懷孕的女性身上可能還有待驗證,倒是表達了慮病的現象學,不過當然不能把真正的懷孕、幻想的懷孕、跟 hallucinatoire 的懷孕搞混了。
他提出一個假設:對女性來說,是否有個 signifiant 的模子,使得真正的 deuil 變成是由某個想像的deuil 決定出來的。
最近剛好有個例子,一個女人跟男人爭雄風,另一方面,想要一個小孩的慾望,就等於把爸爸的pénis 割掉
另一個女人,夢到自己與父親性交(沒有真正的 pénétration)兩個人睡在床上,兩個人中間用一個 tirer (一個phallus) 連起來,這顯出了她的慾望中 phallique 的成份。糟的是,她覺得爸爸很看不起她,她從來不相信爸爸愛她,她也覺得她很討厭她爸爸。所以這個慾望根本沒有出口。(要從爸爸那裡得到 phallus:得到權力、得到風光)
後來她夢到她懷孕,她覺得像是有個異物在肚子裡,好像一個瘤一般;她又想到看過一頭母牛產下一頭死牛。(懷孕這件事情,好像被詛咒似的)
所以她的陽具性的性慾望 le désir sexuel phallique(藉由性來得到權力、得到地位),與當母親這個主題,互相對立。對她來說,生一個小孩,是 anally 攝入一個貶抑性的 castration,任何一個小孩來到世上,都帶來母親的 deuil phallique(這種反應真的很 atypical,女性生育的能力,完全被貶抑到地板上。)所有的出生,都染上了死亡的色彩。
這個女人自己沒有小孩,所以上面講的這些都只是假設。但也的確有很多女人,她們的小孩並不是愛情的見證。這些女人,身上帶著挫折的父愛,在小孩的父親身上看到的只是可以做為完成她們俘虜慾望的工具。小孩生出來之後,就跟男人說:我不再需要你了。她的全部挹注,就會是在這個孩子身上。於是,這個小孩,一出生就進入一個衝突體系,對母親來說,他就代表了把這個父親排拒出去。 le signifiant du rejet du père.
講這些,只是為了舉例說明,孩子出生對母親可能的多種意義,從 renoncement au désir ,也可能是 la mort。
這樣說明了一個小孩死掉的憂鬱melancolie反應嗎(小孩出生:deuil phallique,或者已經象徵死亡 → 小孩後來真的死掉了,deuil réel)?如果我們區分 deuil imaginaire 跟 deuil réel ,那就不能說這樣有解釋到。Lacan 說, le trou dans le réel,réel 中出現了一個破洞,因為有一個真實的 perte。這反而提供那個一向以來遺缺的 signifiant (即phallus)一個投射的位置。這個 perte 的意義,crystallise 所有過去 phallus 的遺缺。
如果我們如上述這般描繪母親的 mélancolie 之結構,也就可以想那會活化她自己故事中所有的 signifiant,活化她自己的伊底帕斯的問題,
回到我們的個案。他處於母親封閉世界的中心。他只能把 phallus 放在這個 personnage 的裡面(媽媽是所有權力、所有美好東西的代表)。
如果在媽媽的祕密裡,有個 enfant mort,這個 enfant mort 也就會是 le phallus symbolique。一旦這件事情解開了,個案就開放向 signifiant 的世界,而能與母親的 signes 脫鉤
這些解釋可能會過於大膽,但是是為了能引入底下的提案:如果慮病的人就是他自己的媽媽,必須要先定義,這個媽媽可不是隨便什麼媽媽,而是一個憂鬱的媽媽
要強調的是,經濟學的觀點來介入、詮釋,只會讓病人更糟。
在這段治療中,產生療效的時刻,是 l’usage ds virtualités signifiantes de la parole(話語產生 signifiant 的時刻)。是真相揭露的時刻

2012年3月23日 星期五

Thomas Szasz(1957)_Pain and Pleasure

ego psychology 的角度,從 pain and pleasure 對 ego 的功能來講。
pain : signal of body disorder
pleasure : signal of good 客體關係
強調兩者「溝通」的功能。pleasure 可以說其 partie inhérente 就是溝通
也因為被用來做溝通的工具,在日後的生命中,會 attach 上許多不同意義
psychological pain 的 formulation :大概是始祖。慮病是害怕失去以及真的失去 objet 的反應,把身體當成這個失去的 objet。

2012年2月21日 星期二

Differentiation of Somatic Delusions from Hypochondria_Donald Meltzer_1964

1.Donald Meltzer 認為,慮病是一個 transference 中無所不在、無可避免的現象。但那是因為 慮病 後來被擴大使用,囊括了 organ language, somatization, somatic delusion, psychosomatic 這種種現象
2. Freud 認為慮病、神經衰弱、anxiety neurosis 之間有 continuity,而Klein 關於 internal objects 的研究證實了這一點。Klein 也將對身體疾病的反應,形容為慮病的。
3. 指出慮病一詞在目前使用的現況:所有跟身體有關的東西出現在 mental life 裡。可能是 rumination, body sensation, physiological change, tissue pathology。所以問題出來了,如何在 metapsychological 層次,區分出不同病理。
4. 他定義他的 approach 是繼 Rosenfeld 1958 代表性 paper 之後的再次努力, se range dans la lignée de Rosenfeld
5. 好像有個趨勢,hypochondriacal 用於內臟器官,somatic 用於所有其他 bodily preoccupation。
6. Bleuler 曾區分 katathymic and depressive type of hypochondria,前者擔心現在,後者擔心未來。
7. Donald Meltzer 認為,somatic delusion 與 慮病 的最大差異,在於兩者被報告的方式。慮病者的抱怨帶著 irritability,而且認為(期待?)醫生找不到他的問題所在,也不會仔細找。somatic delusion 的人則是疑神疑鬼又很害羞的承認,並且說大家都注意到了,但沒有人會去管它。
8. 另外兩者的病程差異
9.最主要的,他認為慮病關係到內臟器官、其功能、其 sensations;somatic delusion 關係到身體外部、這個身體對別人的意義。
10. 有句有趣的話:hypochondriq, a disease entity in psychiatry but found by psychoanalysis to be an inevitable part of personality development
11. 報告一個 early acute schizophrenic reaction 的男性病人,有很嚴重的慮病妄想。但是個案報告的部份,實在不怎麼樣。分析到了很後來,才透露有放屁的慮病妄想。
12. 認為慮病都是在分析過程中很早出現,而somatic delusion 要到後期才會出現。
otherwise 沒有重點了。

2012年2月3日 星期五

L'énigme psychanalytique (II)_Métapsychologie du sens

(p22)
11. 討論精神分析的科學性的問題時,經常講的是證明之困難,但忽略了去討論分析師如何定義其無知的困難

le progrès de la cure est fondamentalement lié à la manière dont progresse et s'organise, dans l'esprit du psychanalyste, la connaissance de cette réalité psychique individuelle. Cette connaissance s'appuie certes sur des repères théoriques mais elle se dévéloppe avant tout à partir de l'observation des effets produits dans l'activité mentale du psychanalyste par le discours du patient. L'ignorance coïncide avec l'absence de ces effets. Elle est progressivement combéle mais en même temps elle est reconnue comme irréductible. Découvrir l'inconscient c'est apprendre à vivre avec lui tout autant qu'à diminuer le poids de certaines de ses formations. Il faut donc tenter de préciser comment il est possible de faire surgir de véritables interrogations dans le champ de la théorie et de l'investigation psychanalytique.
Freud 的例子:在他整個生涯中,都是因為有失敗的經驗(experience negatives 這是Anna Freud 的說法),他的思想才有演進。但是他的例子,也有誤導之嫌,因為他同時是 le praticien qui observe, le théoricien qui construit le cadre conceptuel et l'investigateur qui explore le fonctionnement de l'appareil psychique. 他結合這三種角色的方式,使得他的作品相當的獨特。在他之後,大家的經驗都各自不同,辯論的角度也就各自不同。K. Eissler (1969) 說,這才是“正常的(精神分析)科學”

同一個事件,如果有不同的解釋,不必然需要做選擇,反而是要問為什麼會這樣。事實上,因為有理論上的矛盾,才會讓我們回過頭來看臨床材料。不過,精神分析 師之間的溝通,讓檢驗矛盾變得很困難。這比較是屬於機構之間社會學的問題,而不是知識論上的問題。結果就是,大家要嘛就是獨白,要嘛就是自己想辦法做 synthèse,把差異泯除掉,而非 dégager les contradictions。
第二種方式,是回到臨床實作,為什麼同樣 的經驗會開放出不同的解釋。這種方式也遇到resistance。用操作性的語彙來定義精神分析裡的謎團,對許多人來說,無法接受;因為他們覺得,這會把 精神分析的交會變成一種自然主義的觀察情境;把臨床經驗變成一種天真的客體化 objectivation。不過,一個科學計畫並不意味著分析師必須用其他方式來觀察,他還是可以用原本的方式: receptif à la réalité psychique de l’analysant。精神分析的交會,構成一個思考的歷程,它需要兩方的心智活動,臨床事實因此不能與這個 co-pensée 的 processus 分離。事實上,應當成為研究對象的,應是精神分析溝通(la communication psychanalytique)這件事的本身。在所有個人因素會介入對事實的判斷的情境中(因此需要建立一種互補的原則,來看觀察的行為與被觀察者之間 的干擾),都會遇到相同的問題。知識的對象,一直是用這種干擾效應來建立起來的。操作型定義,就是說這個對象應被慣常的方式定義清楚,才能辨識與測量。
(這 一段是在解釋上面說,分析師進入科學計畫,並不需要改變他觀察的方式。以及為何溝通的結構是最需要被研究的)Freud 的作品中,有許多符合這原則的例子。Freud 一直致力於讓人們看到新的精神事實,看到新的知識對象,他會給一些 criteria 來定義好幾種心智運作。這些描述必須要很精準,大家都要同意才行。所以精神分析的“科學”論述從一個經驗出發,但這個經驗原本的目的並不在生產出這個論 述。所以矛盾之處就在這裡了。要克服這個問題,就必須仰賴另一個經驗,也就是描述此經驗的分析師的經驗。用來指引臨床操作的諸多概念,會被「在分析師身上 形成並傳述出來的東西」來檢驗。所以,最後是分析師的論述會被檢驗,而非病人的〔構成謎團的,是分析師,而不是病人。沒有臨床操作的精神分析或許只是意識 形態的論述。 le vécu ne conduit pas toutefois directement a! conceptuel。但你所經驗到的,並不會直接就變成概念。 “La fécondité de son point de vue de départ clinique ne vient pas de ce qu’il apporte une solution, mais bien plutôt de ce qu’il pose de façon radicale un problème, qui est bien celui de la transposition en connaissance objective contrôlée(從臨床事實,就變成客觀知識了!), de la saisie active d’une situation.〕。但此論述與溝通的結構是不可分的。這個結構,應與它可能的倫理上的目的(événtuelle finalité éthique)分離開來,獨立成為科學探索的場域。

2012年1月24日 星期二

L'énigme psychanalytique (I)_Métapsychologie du sens

1. 應將精神分析這門科學視為一種 ethique,意思在於,它最後獲得的是思考的自由。
2. 當代的 courant 裡,由Lacan領軍,意圖用 éthique de la communication 來取代 éthique de la liberté de pensée
3. 若把精神分析視作兩個主體之間交會的經驗,而主體是用話語(discours)建構起來的。 le sujet se constitue par un discours。真正的 parole 如果要因此能夠建立起來,就必須透過縮減「你跟我如鏡象一般,有一樣的感覺、有一樣的想法」的這種 illusion,並且在 discours 中發現/辨識出他者的慾望(le désir de l'Autre),這個 discours 是在無意識中產生的,而 le sujet 必須要學會在一個辯證的過程中(dans un mouvement dialectique)表達他的這個 discours。
“為了要讓個體想說什麼就說什麼(liberté de la parole, pour libérer la parole du sujet),就必須讓他認識其慾望的語言(langage de son désir),這種 langage 也就是 langage premier (最原始的語言?),在這種語言中,他渾然不知在講些什麼(他以為他知道,其實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另一方面,他也用他的症狀裡的象徵來對我們講話。 ”

4. 但是 éthique de la communication 並不是 éthique de la liberté。在前者,話語(la parole)不再是個手段,而是目的。這種轉變的後果,可參考 A. Green 的 « Le langage dans la psychanalyse »。
拉岡的成功,一部份也是由於這個世紀意識形態的深層改變。

5. 這種 éthique 上的轉變也伴隨著技術上的轉變。for Freud,la règle fondamentale 是帶來 liberté de pensée 的條件。for Lacan, 意義的詮釋才是 liberté de parole 的條件。
因此,在 débat éthique 之後,隱藏的是一個 débat théorique :parole 與 langage 在精神分析裡的地位。
因為,精神分析實在不能被化約成一種溝通的形式。Le temps passé ensemble pour la durée de la séance, pour celle de la cure, est un temps passé à penser, c'est-à-dire à se souvenir, à imaginer, à éprouver l'ennui ou le plaisir, l'envie ou la compassion, et, dans ce mouvement, ce que pense l'analyste dépend étroitement de ce qu'éprouve le patient.
因此,seance 時間的長短,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技術問題,而是整個 débat 的核心: définir la psychanalyse comme pratique de communication, n'est-ce pas méconnaître cette dimension que la présence, même silencieuse, de deux sujets pensants introduit dans le cadre analytique ?
Si la liberté de penser est au terme de l'analyse, l'obligation de penser l'un à côté de l'autre, dans la double contrainte de l'espace et du temps, est en revance la condition fondatrice de ce cadre.

6. 能夠區分科學取徑與臨床實作的,並不在於該學問之性質,而是我們所不知道的這個東西,是怎麼被處理的。科學取徑,需要能夠定義謎團(définir des énigmes)。臨床實作,卻是依循已有的理論與經驗,並且不應推翻之。
7. 但精神分析師的不知(non-savoir),與學者的不知,並不相同。他的不知,乃是個體的謎團,l'énigme individuelle,而不是某個一般性的事實。 與個體謎團相對應的,是一個參考架構,讓實作者可以航行的
有些無法觀察到的,乃成為此參考架構的侷限,這點在理論上是很清楚的一個點;不過實作上,卻時時面對著不知與想要發現。
(底下一句話很好笑: le psychanalyste est un praticien modeste mais c'est un théoricien souvent dogmatique)
8. 精神分析的文獻,對於定義無知的領域(définition de champs d'ignorance),很驚人地貧乏。我們不知道什麼?需要認識什麼?他舉 Freud 的例子:Le recours au biologique comme fondement des limittes du savoir n'explique pas tout
Ce qui définit l'ignorance scientifique n'est pas seulement le non-savoir mais le fait que l'on définit les conditions propres à faire apparaître la réponse.
真正要問的問題是,是否能將精神分析的無知,用操作性的辭彙定義之。

9. 謎團,就是辨識出一個無法用現有理論解釋的事實。Kuhn 不喜歡這種說法,因為他在講的是關於那些已經建立好典範 paradigme 的領域。所以對他來說,這種說法的對立面,是偉大的發現、帶來科學革命的發現,並且可以整個改變原來的框架。不過這是歷史學家的觀點;這種徹底的改變,真的有科學的價值嗎?科學的研究,是慢慢的探索一個已建立的典範,知識是累進式的。
倘若精神分析真的建立了一種新典範、帶來一種科學革命,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一直在開發這個框架裡的豐富性,沒有道理認為Freud的後繼者出他之外。

10. 精神分析裡面,謎團的例子不少,臨床的現象與理論互相矛盾。compulsion de répétition 為其一;séduction 的角色,構成新的謎團,使得母嬰之間的互動再度成為研究的主題;解釋焦慮的 models 那麼多,到底是 débordement pulsionnel 還是 signal de danger。
為了解決這些問題,可以選擇修正理論,或者重新考慮現象。compulsion de répétition 生出了 pulsion de mort。幻想的理論修正了無意識的組成,不再只是創傷記憶的組織而已。